“按常理来论,一个正常的假税吏在骗了税之后就应该低调,甚至销声匿迹的潜伏起来。”佟博见左天豪装蒜,也不着恼:“而你,不但不低调,而且反其道而行,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左天豪的存在。”
“我不低调,我哪里不低调了?”左天豪油腔滑调起来:“左某倒是觉得自己低调的很。”
“当你在户部换假税牌并与柳姑娘交手以后,又明目张胆的混迹于苏家的地下赌斗场,更像是在引她来拿你!”佟博朝着左天豪一指:“然后将我们引入密室,恐怕也是你计划好的。”
“像柳凝诗那样娇俏可人的女子,我疼爱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将她送入死地?”左天豪提到柳凝诗脑海中又开始想入非非了。
“起初我也想不明白,不过你的一次举动却暴露了你的目的。”佟博笑道:“还记得你假扮陆家人试探朝廷守城官员吗?”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左天豪托着下巴抬头看着天花:“近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忘了。”
“当时守城门的黄掌柜在探查箱子内是不是真银子的时候,你明明已经看出的端倪,却还是故意装作不知,硬是往我设的陷阱里钻,硬生生的将其他的假税吏全部暴露出来。”佟博取出一封信笺朝着左天豪一抛:“你的金刚之体其实很擅长感知探查,别告诉我老怪物给的资料不准确。”
“切!这老怪物倒是将我的功法秘密卖了个一干二净。”左天豪瞧了瞧信盏的内容,脸上虽然依然如常,心中却将佟博口中之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所以,你将我与柳姑娘引入伏羲卦阵中,其实是想我们搜到洞府中的假税牌与脏银五千两。”佟博又开始踱起步来:“而在假税吏中,平蛮军成员二十七人加上你们左氏三雄,一共三十人就是说,这个案子根本就是由两方势力合谋而做而你做了这么多,就是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些平蛮军与他们所骗脏银全部被朝廷查出,不知道佟某说的可对?”
“佟博,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左天豪轻声一叹:“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你以为叶虎那家伙是这么好糊弄的吗?”
“我重来就不相信叶虎一个小小的护卫能够作为幕后之人,他与你一样,身后必然有更大的靠山。”佟博那锐利的眼神直刺左天豪:“再者,若是叶虎那一方被朝廷给查了,甚至能牵出他身后的大人物,朝廷必然震荡即使被他们给化解了危机,那朝廷自然也重点盯着他们,而你们则可以从容的将骗来的银子运出城去。”
“不过,我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既然你这么想叶虎那帮人遭殃,却还偷偷的去户部还回真税牌,企图瞒天过海,这就有点自相矛盾了。”佟博又接着提出了疑惑。
“哼!佟博,你果然不可小觑我也向老怪我要了你的资料,可是除了知道你是那边出来的,其他什么都查不到。”左天豪微微的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愿意去户部,都是我那古板的大哥给逼的他这个人,平日总把什么规矩诚信挂在嘴边,真是迂腐之极还有我那二哥,动不动就在大哥面前给我小鞋穿,甚是可恶。”
“所以你就对他们动了杀心?还算计着借在下的手将他们除去?”佟博又笑了:“看来你们右城的人还真有杀兄弑弟的传承?”
“你说什么?”左天豪的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就这么与佟博怒目相对:“佟博,信不信我宰了你。”
“哼!我们第一交手之后,你就对我的身手就有了深刻的印象再后来,你在赌斗场知道了我与柳姑娘在追查假税吏案的时候,更是欣喜若狂。”佟博对左天豪是丝毫不惧:“在万竹林先借我之手,干掉了你二哥雷光剑左天权如果没有雾涧山谷的事情,我也许还会认为这只是个巧合。”
“哈哈哈哈!”左天豪收起了方才的愤怒之色,放声狂笑起来:“你接着说?”
“我们能追查到穷奇的洞府,也是以为他在北官道用青雾毒袭击了嫣然姑娘。”佟博仿佛有点累了,又往破旧的古佛前一坐:“可是当被柳姑娘质问时,他开始的表情很茫然,而后又很一副恍然的模样,我就开始怀疑北官道上袭击的是否另有其人直到我在追击穷奇时,被一条不知身份的身影引到了被你们逼入幽谷的嫣然姑娘身边时,我才明白这是穷奇对你们冒充他的报复!”
“你何以断定我们认识这个所谓穷奇?你又何以断定你追击的那条身影就是穷奇?”左天豪反问道。
“雾涧山谷那么大,为什么那条人影偏偏就将我引到了左天谋所在的地方!而穷奇常年呆在山谷修炼,他若不是刻意露出行藏,我想我是追不到他的。”佟博抬头盯着左天豪:“正是因为穷奇与你们相熟,才会引发你们相互算计。”
“好,就算你说的都对也不能说明我想害我大哥吧?”左天豪依旧死不承认。
“还记得我们在洞府内外的对峙的情形吗?”佟博一下点出了问题所在:“当时你可是在洞府外没少骂粗俗的话语你与我交手数次,应该知道激将法对我没用而你大哥的丝线被我打断,心魔已起,你那些话只是在激起他的怒火,从而引发我们之间的争斗结果不论是佟某死,还是左天谋亡,对你来说都不是什么坏事!”
“佟博,看我拧断你的脖子。”左天豪怒吼一声,突然暴起,一拳击向佟博。
佟博后脚一蹬古佛,不闪不避,也一拳迎了上去两人都没使内力,就像两只野兽一般,拳脚相向,暴风骤雨般的落在对方的身上。
李鼠听着佟博的分析,脑子里早就是一片浆糊再瞧着两个绝顶高手仿佛两个市井之人在打架,不禁大跌眼镜,呆滞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