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申瑶回以一笑，“阿姨，我很赞同你刚才说的，不过这毕竟是卜一的事情，还是让他自己来做决定吧”。

她的态度很明确，她赞同石庆芳的观点，觉得卜一去当兵是好事儿，不过卜一去还是不去，她不会替卜一做决定。

他愿意去，她会鼓励他。他不愿意去，她也支持他。

石庆芳一直笑着，也不知道对这个回答满意不满意。

稍晚一些，卜一送申瑶回家。

一路上他都很沉默，皱着眉头，心事重重。

申瑶特意放慢脚步，想多陪他一会儿，也想听听他怎么说。

快到家的时候，卜一终于说话了。

“瑶瑶，我不想跟你分来”，他沉沉说道。

不是不想去部队，不是不想当兵，而是不想跟她分开。

申瑶轻笑，伸手握住他的手，“不是天天腻歪在一起就是不分开，也不是分隔两地就叫分开，想做什么就去做，我都支持你”。

“你是不是希望我去当兵？”卜一闷闷的问道：“你也和我妈一样，觉得我在外面混就会惹事儿！”

“哪有！”申瑶不自禁用上了哄孩子的语气，“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主动惹过事儿，这一点我还是很相信你的。你妈妈想让你去当兵主要目的是想让你多出去锻炼锻炼，让你以后的人生能多一种选择。你现在十八岁，还能浑浑噩噩的，再过几年，年纪大了，还能这样吗？那时候再绸缪打算就晚了”。

“你有什么打算？”卜一问道。

申瑶想了一下，“现在就好好学习，考B大，读文学系，当一个自由散漫的作家，如果觉得无聊，那就再做个买卖，想开门营业就开门，不想开门就不开门的那种”。

现在想一想那日子，都美的想笑出声来。

“没有我么？”卜一有点儿不高兴。

她对未来的打算里面，竟然没有他。

“有你啊”，申瑶马上描补，“不管你在哪儿干什么，我都在家等你回来啊”。

卜一不知道脑补出什么来，刚才还阴郁的脸马上晴朗起来。

他反握住她的手，一起揣进他的羽绒服兜里，“这么大的事儿，我得好好想一想”。

“你慢慢想，不着急”，申瑶柔声说道。

年三十，商场关门，三姐妹服装店歇业，申洁和二龙带着大包小包的年货欢欢喜喜的回了家。

申敏为这个年准备了不少东西，豆包粘团子跑油菜一样不少。

她在厨房忙活的时候，申瑶过去瞅了一眼，见她把所有做好的食物都分成两份很是纳闷儿，问她为啥要分开。

申敏挺不好意思，红着脸回道：“周大哥家里就他跟他爸，啥都不会整，我寻思多做一点儿让他拿回去，也有一点儿过年的样子”。

周新和申敏的关系比较微妙，平常接触不算多也不算少，周新打的什么主意谁都能看出来，可他不明说，甭管申敏是拒绝还是接受，都没有回应他的机会。

对此，申瑶的猜想是周新害怕拒绝，所以一直处于试探的状态。他就像是在狩猎的豹子，一直蛰伏着，当他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确定可以捕获猎物的时候再出手。

申敏似乎并不排斥他这样的试探，所以申瑶一直都没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