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从前陈楚楚才是司军,而护城军的将领和陈楚楚都颇为相熟,所以此时看到陈楚楚,副将甲难免还是有些心虚。
不过护城军到底是裴家的旧部,她们效忠裴恒也没有错。
裴恒皱着眉头,眼眸沉沉的说道:“二郡主,如今你无任何军职,擅闯军营,当依军法处置。”
最近陈楚楚在花垣城里的动静裴恒也是知道的,这些天裴恒也是认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他没想到陈楚楚的动作竟然这么快,还几天的时间,竟然就找到了护城军营地来了。
“裴司军何必如此大的反应?”
看着裴恒有些不悦的表情,陈楚楚笑了一声,幽幽的说道:“我是怕你这个“裴司军”没有什么经验,所以过来帮帮你,怎么?
裴司军不欢迎?”
说话的时候,陈楚楚自始至终都在笑着,只是那阴冷无比的笑容却是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裴恒皱了皱眉头,对陈楚楚说道:“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现在护城军是由我执掌,二郡主还是不要随意插手的好。”
“呵。”
陈楚楚冷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又带着嘲讽的对裴恒说道:“从前我才是司军,可也没见裴司军那么守规矩过,糖糖裴公子竟然潜入了星梓府里去偷盗花符,比起你做的事情来,我还是自愧不如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两个副将对视了一眼。
这件事她们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们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毕竟当初陈楚楚所做的事虽然没有摊开到明面上,但是大家其实都是心知肚明的。
陈楚楚做的事情本就大逆不道,裴恒这才冒险取回了花符,实在是很难想象陈楚楚现在竟然会理直气壮的说这种话。
更何况,护城军的司军之位本来就是裴家的,只不过是因为前代裴司军没有女儿,这才让陈楚楚做了护城军的司军,如今,裴恒既然能够堪当大任,那这护城军的司军之位自然应该是裴恒的。
而听到陈楚楚的话之后,裴恒却是脸色铁青,毫不犹豫的直接说道:“当初若不是二郡主起兵造反,在下,何至于会如此铤而走险?
二郡主倒打一耙的本事也真是厉害,在下对二郡主才真是自愧弗如。”
裴恒当初做的事情虽然不光彩,但是事情终结之后,大家都默认这些事没有发生过了,如今陈楚楚既然主动开口挑事,那也就不要怪他把事情挑明了说了。
如果说从前陈楚楚只是自私狠毒的话,那她现在完全可以说是恬不知耻了,或者说陈楚楚自己根本就没有发觉,只是就像陷入了魔障之中一样,觉得所有人都欠她的,都对不起她,而丝毫都没有考虑过自己的过失。
想到这里,裴恒难免想到了他那已经逝去二十年的母亲。
其实裴武姜死的时候裴恒年纪还小,他对母亲的记忆并不深刻,最深刻的记忆就是母亲的死讯传来,然后妹妹被母亲托付给了城主。
其实裴恒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性格的,他也曾经嫉妒过,嫉妒母亲只重视陈楚楚,而全然都不管他。
但是后来他却也多少都有些释怀,母亲并不是偏爱陈楚楚这个人,我只是偏爱这个能够继承她衣钵的人而已,与其说是偏爱,倒还不如说是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