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箕郎没有否定，蝴蝶忍难以置信的愣在那里。

“这怎么可能……知道杀死姐姐的鬼是童磨的只有你和香奈乎，香奈乎是不可能跟其他人说的，而我说给你听的时候，童磨已经死了，更何况，我也只是听姐姐描述过那只鬼的特征，当时并不知道他就是上弦之二，不知道他叫童磨……”

“真菰。”少箕郎沉声说出这个名字。

蝴蝶忍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在钢铁要塞时，那个代号鬼煞的少女杀死童磨却没有攻击鬼杀队，后续青泷也没有对其他任何一只鬼进行过讨伐，少箕郎在听蝴蝶忍说童磨就是杀死她姐姐的凶手时，也没有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过。

之后，青木出现，在面对蝴蝶忍时说了一些意味不明的话，似乎比蝴蝶忍自己还要了解她。

那时，少箕郎也只是疑惑，有一些头绪但不敢确认。

毕竟，杀死蝴蝶忍姐姐的鬼是童磨这件事情，就连蝴蝶忍一开始也不知道，没有任何常理之内的解释能证明这个大胆的猜测。

直到真菰出现。

死去多年的真菰，以灵魂的方式指导了炭治郎，使其学会了呼吸法。

那蝴蝶忍的姐姐，是否也有可能通过这种方式，将童磨的情报告知青泷？

从某种角度来看，在蝴蝶忍没和那只鬼碰面之前，只有死去的姐姐知道杀死自己的人就是上弦之二。

“不……怎么会……姐姐……还活着？”蝴蝶忍的声音变得颤抖，“但是姐姐她……并不是这种执迷于复仇的人啊……她的梦想……很傻，也很天真……只是希望有一天……人和鬼能够和平共处……”

和平共处……少箕郎敏感地抓到了这个词语。

豪拳武内龙哉曾经说过，青泷给他的感觉像是为了世界和平。

和平共处，世界和平。

和平……

“这只是我的推断，”少箕郎转过思绪，沉沉说道，“我对童磨的了解除了实力强大，言语戏谑，也仅仅知道他杀害了忍小姐的姐姐，不知道他是否也许还做过其他得罪青泷的事情，同时也对忍小姐的姐姐缺乏了解，印象只存在于你的描述之中，事实究竟是什么样的，恐怕只有忍小姐自己能给出答案。”

“我？”蝴蝶忍目光疑惑地凝视着他。

“没错，忍小姐是最熟悉姐姐的人吧，同时对童磨的仇恨也刻骨铭心，我说的这个推论有没有道理，也只有忍小姐自己清楚。”

“……”

蝴蝶忍抿着嘴，沉默下来。

稍稍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她才吐出一口气说道：

“我的确是因为童磨的死失去了目标，所以才变得心里空落落的，这是我哪怕付出生命也要去做的事情，却被青泷以这样简单的方式达成了。”

“姐姐她……是一个过分温柔的人，明明见证了那么多的死亡和鲜血，却仍旧同情着鬼，认为鬼是可怜的生物，即使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

说到这里，蝴蝶忍有些哽咽。

“她也不愿我去报仇，最后是我一再坚持，她才终于松了口，说出了那只鬼的特征。”

蝴蝶忍仰了仰头，让紫色双眸里的晶莹回流。

“从前的我跟现在完全不同，姐姐死后，我才努力变得像她生前那样温和，以为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让姐姐活在我的身上……”

少箕郎犹豫了一下，没用敬语慢慢问道：

“你……以前是个怎样的人？”

蝴蝶忍自嘲笑了笑。

“过去我脾气很差，没有耐心，一板一眼不苟言笑，也不够圆滑，”她用指尖圈了圈自己的发梢，“以前的我还留着短发，姐姐去世后才开始留长。”

“因为姐姐有一头漂亮的长发。”

她笑着看着少箕郎，模样却尤其的脆弱。

“这样既无法成为姐姐，又失去了自我的蝴蝶忍，实际上其实很可笑吧？”

两行清泪，从她笑着的脸上划过。

“一点也不好笑。”少箕郎语气严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