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泓生没有回答秦挚所问:何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是沉吟了良久,问秦挚:“何为君道,何为人道?”
秦挚不听,凑近易泓生,拽住其衣领讽刺:“妇人之仁,你永远把自己打造成这副虚伪的样子,满嘴仁义道德!何为君道?”秦挚笑笑,松开手,直指易泓生鼻子:“和我讲王道是吧!告诉你,我只认霸道!”说完,转身去拂帐门,愤怒的欲往外走。
秦挚如此,易泓生倒也压得住怒气,伸手捋平衣领,追至帐外。叫住秦挚道:“今日不谈王道,也不谈霸道,我们以武力定胜负。”停顿一下,笃定道:“胜者留下,败者回京。”
“你哪里来的自信!”秦挚陡然回身,刷一下甩落剑鞘,一支冷剑直奔易泓生喉咙而来。
冷剑光辉接着熠熠阳光反射在易泓生双眸之上,易泓生镇定一笑。他手中拿着折扇,适时一挡便可躲过,但他却毫不犹豫的拿手挡了一下。
张远霜在旁惊呼了一声:“皇上!”想去阻挡已为时过晚,一霎之间,鲜红的血色迎上了他满眼。
“秦挚,你好大胆子!”张远霜眼睛猩红,抽出手中佩剑便向秦挚挥去。
秦挚没想到易泓生会用手挡,充上头顶的怒意消了几分,刚欲说什么,便见张远霜疯狂的冲了上来。握剑柄的手一紧,冷声笑了笑,准备迎战。
一旁易泓生叫住张远霜:“住手!”见张远霜没有反应,又重复了一遍:“住手,现在连你也不听我吩咐了么!”
张远霜听此话,看了看秦挚,咬牙,不甘心的退了回来。
“你输了,回京都去!”秦挚下意识是想说:滚回京都去!但最后还是略去了脏字。
“胜之不武,你有脸说你赢了!”张远霜不忿。
易泓生只是笑,半天没说话,最后打开完好无损的青竹折扇,看着秦挚道:“好奇为什么我不用它去挡么?”
说完,易泓生展开了整个扇面。
秦挚已是看清了上面的字迹,心骤然有如被什么剜了一下,痛劲还没缓过来,便听易泓生又道:“这是煦儿亲自写的,她走那年,我找人拓下的。”
秦挚听后不再说话。
易泓生又道:“如果煦儿活着,也不会同意你如此!”
秦挚苦苦一笑,迫近易泓生,冰冷问道:“你是在提醒我三年前发生的事情么?”
易泓生左手血流不止,血珠子顺着手指尖一滴滴的流下,全滴在了土地上,血腥味伴着筑河动工的尘土味,回荡在空气中,又腥又咸。
煦儿——楚煦,这个名字是禁忌,大齐国无人敢提。
今日易泓生亲自提起,一种浓重的苦意蔓延在易泓生心中,同样也蔓延在秦挚心中。
秦挚唰的收回手中佩剑,直指易泓生鼻子骂道:“易泓生,你真他娘无耻!”随后转身,以近乎疯狂的速度向前走去。
这样的辱骂,一旁张远霜都愤怒的忍不住跳脚,奈何易泓生只云淡风轻一笑,看着秦挚背影,略去脸上所有情绪,侧目问张远霜道:“听说林舒已经研试出接种之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