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见林舒如此说，只得和丫鬟往前去了。

等林舒看不见马氏的身影了，才舒了口气。沿着岔路口往另一条道慢慢走去。

一边走一边还在心中思忖，这马氏今日是怎么了呢，反常啊——

一恍惚间，差点没撞上前面的人。

林佳泽手拿本发黄了的书，正站在小路上，满脸的愁苦。

不是学习的料，学起习来也是抽筋拔骨，浑身难受。

他满肚子的火气不知该往何处撒，可巧林舒差点撞上了他。

林佳泽将手中书卷猛的一合，卷了又卷，朝林舒喊道：“瞎啊，没看见人家在这读书呢么！”

骂她？

林舒愣了一下，随即冷笑讽刺道：“林家二少爷好修养啊，没出口成章，倒先出口成脏了！”

林佳泽要不说那声“瞎啊！”林舒当真不想理他。

“去去去…真烦人！”林佳泽深深蹙眉，不知该如何辩驳，十分不耐烦，一副哄苍蝇的样子。

林舒想林佳泽前些日子给崔雪茹道歉去时，还林姐姐、林姐姐的叫她，此时倒这副样子了！做出哄苍蝇的样子，好啊，她便做一回苍蝇，不咬人，膈应人。

想着林舒上前一步，故意压低些声音道：“林家二少爷出口成脏，林大人知道么，用不用我嘴欠告诉一声。”

林佳泽一听，猛推了凑过来的林舒一下。

林舒猝不及防，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向后退了几步站定后，心中怒火中烧，刚要对林佳泽发火，一抬眼见林佳泽把书给扔了，蹲在一角抹起了眼泪来，一边抹眼泪还一边擤鼻涕，又好笑又好气的样子。

林舒慢慢走了过去，这次没敢走到他身边，怕他突然起身再推她或是打她，只踮起脚尖，伸了伸脖子看他，忍住笑试探的开口问道：“嗳…你推了我，我还没怎么样呢，你哭什么？”

林佳泽背对着林舒，又抹了一把眼泪。

林舒见状，把他扔在老远处的书捡了起来，一翻开就是他先前看的一页，书角皱皱巴巴，一看就是他看书时心情不爽给攥的。

林舒看了看书中内容，读了出来。刚读出来一句，不想林佳泽蓦地站了起来，转身便将书抢了去。

林舒吓了一跳，见林佳泽蹲在地上，没出息的样子，一边抹眼泪一边在那看。猜到可能是林佳泽一会要被提问，背不下来怕是要挨揍或是挨骂。

书中的内容林舒正好熟悉，熟读能诵。故意背诵道：“要识中庸义，中庸乃是庸。不须求胜解，只此是奇功……”

刚背了几句，林佳泽便堵着耳朵，站起身，欲往别处走，林舒在背后喊她道：“莫不是你父亲要提问你？你现在这心情，能背下去么！”

林佳泽听后，站住脚，转身问林舒道：你怎么背下来的？”

林舒笑笑，想着：当然是用脑袋背下来的。朝林佳泽勾了勾手，卖关子笑说：“你过来，我告诉你秘诀！”

林佳泽已是止了哭泣，吸了一把鼻涕，想过去又耐不过面子。

林舒心中发笑，心想刚才抹眼泪就有面子了？

见林佳泽不好意思过来，林舒摇摇头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