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掌柜,你认得本王?”赵楷惊讶道。
“白矾楼中人来人往,殿下提举皇城司之事早已传出,小人也有所耳闻。”白童道。
赵楷心想,这酒肆之中消息倒是挺灵通的,“白掌柜,你们用水也是在这口缸中取吗?”
“这口缸是李大家叫人送来的,一直放在这,本店厨房院中另有十口大水缸,这口缸放的太偏,从来没有使用过。”
赵楷点点头,他现在十有八九肯定这口大水缸底下就是赵佶幽会李师师的密道了,只是现在人多,赵楷不好仔细查看这口大缸,不然被外人发现这条密道,对于皇宫来说是十分危险的。
之前在皇宫之中,赵佶当着韦妃的面都没有将密道的位置说出来,足矣说明此事绝对不能泄露分毫,所以赵楷对刘錡也是含糊其词,来到白矾楼让他留意一些异常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
“此处没什么事了,白掌柜,多有打扰,你去忙吧!”
白掌柜拱手告辞,退了出去。
眼看着白掌柜出了后院,赵楷正打算屏退左右,与刘錡一起探查这水缸的机关,到密道之中一探究竟,就在这时,探查司提点张严匆匆赶来。
“殿下,李执死了。”
“什么?李执怎么会死?”赵楷眉头皱成了川字,“几个时辰之前他还不是好好的吗?”
赵楷第一个反应就是探查司内有内鬼。
“李执偷被刺客潜入了衙门杀死在房间之中。”张严道。
“刺客是怎么进去的?堂堂皇城司,你们连个犯人都看不住?刺客将犯人杀了你们都不知道?”赵楷怒道。
张严羞愧道,“属下管教不严,请殿下责罚!”
赵楷冷哼一声,吩咐在白矾楼中留下数人看管,沉着脸回到了探查司。
来到李执的房中,李执歪着脑袋,胸口中了一支铁箭,躺在床上,下半身全是血。
刘錡伸手拔出铁箭,仔细查看一番,“殿下,此箭喂了毒。”
“堂堂探查司,潜伏的行家里手,被人偷摸到老家来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赵楷对李康、张严一顿训斥。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李康、张严涨红了脸,在一旁被训得不敢吱声。
“殿下,未必是有人潜入了探查司。”刘錡在一旁插话道。
“什么意思?”赵楷瞪了刘錡一眼。
“殿下,你看李执的伤口。”刘錡指着李执的伤口道,“李执的床没有正对着门,而且门也锁地好好的,凶手不可能进入房中。
所以凶手只能是在窗外射杀的李执。
但以李执的身手,即便虚弱,也不可能对窗外的凶手毫无察觉,被人一箭毙命。”
“而且李执身上插的箭,角度也不对,若是正常从窗外射中李执,箭应该是直插入李执身体。
但李执身上的创口却是斜插入肉,所以凶手应该是在衙门外的高处,突然出手射击,让李执来不及反应,才能达到如此效果。”
赵楷听罢,细细看了一眼李执的伤口,又跑到窗边,朝外面望去。
此屋在探查司衙门的西面,十丈之外有一道高墙,墙外是一条街,宽约七丈,对面是一家客栈,从这看去,倒是能看到客栈的楼顶。
五十米左右的距离,又隔了一堵墙、一条街道,这就为凶手提供了绝佳的刺杀位置,凶手只需要在对面客栈的房间之中准备一把手弩,便能轻松击杀这个房中的人。
“一定是赵英派人干的!”赵楷竖起一支手指道,“逃亡途中居然还敢派刺客前来杀人,他这是在给我下马威。”
“走!去对面的客栈!严格盘查出入记录。我非要将这阉货和刺客揪出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