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此时,门忽然被敲响了。
门外,陈秘书的声音传了进来,“纪总,白少来了。”
他手下一顿,眸底汹涌的波涛霎时退去,松开了她。
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覆手走回办公桌后坐下,“进来。”
“咔”的一声门被打开,苏晞赶忙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鬓发,装作若无其事地往自己的桌子走去。
白刈科跟在陈秘书身后进来的时候首先看见的是办公桌后好似一脸淡定地看文件的纪昀珀,然后眼睛一转看见了苏晞,目光顿了一顿,才若无其事地复又向纪昀珀看去。
陈秘书将白刈科请进了办公室后便退了出去。
“有事?”纪昀珀抬眼看了下笑嘻嘻的白刈科。
“没事就不能来啦?”白刈科自顾自地在纪昀珀的对面坐下。
纪昀珀懒得再看他,一边翻文件,一边说道:“那你可以走了。”
“好不容易来一次,就这么赶我走啊?”
纪昀珀抬眸,指尖在文件的纸张上漫不经心地敲着。
见状,白刈科心头一跳,收起了笑容,又面露难色地看了眼另一边端坐在桌子后面的苏晞。
感觉到有目光在看她,苏晞抬起头看过去,瞬间便明白了白刈科的意思,“纪总,我去找陈秘书要些文件。”说着便走了出去。
室内顿时只剩了两个男人。
“有消息了。”白刈科沉声道。
闻言,纪昀珀合上手中的文件,推到一边,十指交叉搁在桌上,严肃而认真,示意他继续说。
“刚刚收到的消息,纪大少在失踪前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白刈科顿了顿,犹豫地看了纪昀珀一下,才继续说道:“A市的废船厂,就是当年......”
说到这里,白刈科突然噤了声,没再说下去。
纪昀珀手臂上的肌肉紧了紧,抿着唇半晌没说话。
“还有呢?”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面朝着阳光,负手而立。
“没了,纪大少的消息暂时只查到了这儿,不过,”白刈科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上前递给了他,“这是在现场拍摄的一张照片。”
纪昀珀目光扫过照片上的画面,瞳孔顿时一缩,脸色沉了下来,紧抿了薄唇,捏着照片一角的手突然指节泛白。
照片上是一朵酷似百合的花。
积灰的水泥地上一片空旷,唯有一朵花被墨色的笔惟妙惟肖地画在上面。照片拍摄的时候正值入夜,一束手电的光照在花上,那花就在那夜里神秘而诡异地静静盛开着。
时隔多年,终于又来了吗?
“黑色曼陀罗。”白刈科望着纪昀珀的脸色,脑子里闪过七年前见过的同样一幅画面,顿时心头一揪,“昀珀,这和七年前的......”一模一样。
他叫出了已经很久没再叫过的这个称呼。
他没敢再说下去,也再说不下去了,因为他至今回想起七年前那一幕都觉得心有余悸,更何况老大他当年亲身经历过。
“追查到了什么?”纪昀珀收起照片,顺手塞进了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