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的结束让他领悟到:一个人的淡泊无法圆满两个人的爱。
后来,他开始弄股票,工作也渐入佳境,随着资金和资历的积累渐渐增多,他意识到这些努力更多的动力来自于居凌青,他对居凌青是有期许的,尤其是西阳说居凌青可能要分手的时候,他居然有些暗喜,似乎挽回居凌青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后来,居凌青走了,他觉得自己失去了现实的方向和动力,就像是手中的风筝,即将收回的时候突然断了线,飞离了视野,留下一片绝望的天空。
时间是一剂良药,它无声无息地疗愈着伤口,让激烈的悲怆渐渐平复,然后便是被接受的宁静。
秦天终又回归了自己,内心的模样渐渐清晰,自这个草长莺飞的春天开始,他要遵照内心活着。
每天读书、练书法、散步,股市开盘的时候做做交易,这样的生活,孤单而不寂寞,他享受其中。
生活中的人际交往极少,倒是与严梓蓓的接触频繁起来。
严梓蓓家附近有一个很大的书城,秦天不时会去那里逛一下,时间允许的话,他就顺便去严梓蓓家里聊一会儿,有时会带上自己写的作品,让严梓蓓点评,每次呆的时间并不长,收获却很大。
严梓蓓是个博学的老师,她的博学充满了诗意,讲篆书的时候会讲到邓石如无所合、无款曲、无媚骨的人格魅力,讲元代书法时会讲到异族统治下的书坛,向纯正典雅追溯的隐忍深情,在严梓蓓的传授中,书法饱含了各种情愫……她侃侃而谈的时侯,秦天听得极其专注,他觉得那样的时光,真是美好。
秦天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给严梓蓓的,能想到和做到的就是偶尔买一刀上好的宣纸送给她,平时留意帮严梓蓓做些家里修修补补的事。
这天下午,股市收盘后,秦天带了一个墙用插座去严梓蓓家,严梓蓓打开门看到秦天就笑:“勤奋的孩子,又来交作业了?”
秦天微笑着摇头:“没那么勤奋,今天我是电工。”说着,直接去厨房把那个坏掉的墙插拆下来,换上新的。
秦天干得很顺手,连接火线、地钱、零线的时候毫不迟疑,严梓蓓不禁问:“你怎么电工也会干呢?”
秦天一边干活一边说:“原来一哥们是电工,觉得他活干得漂亮,就老看老问,然后就会了。”
干完活,秦天就要走,严梓蓓说:“还真成电工了!不呆一会儿?”
秦天笑着说:“不了,回家勤奋练字去。”说者,转身离开了。
随着交往的深入,严梓蓓越来越觉得这个看上去忧郁、淡漠的男孩子其实很细心很温暖。
舒心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又是秋天。
秦天给罗雨旋打了个电话:“姐,明天我回家过中秋,差不多中午到家。”
“你们中秋放几天假?要是一天就别折腾了,我没事的。”
“我休年假,回去呆几天。”
“那太好了,回来吧,回来吧!”
到家的时候快中午了,罗雨旋刚好做完饭。
姐弟俩一边吃一边聊天,罗雨旋说:“小天,跟你说个事。”
秦天“嗯”了一声,等着听下文。
“前几天,我们同学聚会,有个叫陆弘壮的同学,可能要成为我男朋友了。”
秦天停了一下,认真地问:“‘可能要成为男朋友了’什么意思?”
罗雨旋甜甜地一笑:“他说原来一直暗恋我没敢表白,这次聚会知道我还没男朋友,他就特别明确地表示要跟我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