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影响小肖?现在的实力。现在武馆里的师兄弟们已经发现,自己若是再找这个小师弟切磋,非但不能再把他摔来摔去,反而要受上一套皮肉之苦。
莫问也慢慢发现了不对劲,面前的这个少年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体内却有着一团极为磅礴的“气”,俗称内力。之前似乎一直潜伏在丹田里,但自从肖?日积月累的修外功顺内气,这股内力就慢慢随着他自身的筋脉运作开始运转了。
莫问曾亲手试过,肖?地体内的劲力不同于常人体内的内力醇和敦厚,反而极为狠毒霸道,少说也有四十年的功力,但是却极为絮乱,仿佛只是寄生在他这里,并不能完全为他所用。
肖?也极力否认自己曾研习过什么内功,也未曾得到过什么高人传承,对于此事他自己也摸不着头脑,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正值年初,小城四处敲锣打鼓,张灯结彩,准备迎接这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
莫家武馆也挂上了灯笼贴上了桃符,肖?穿着一身师娘缝制的崭新大红棉衣,护着怀里的小师妹在院子里放烟火。“肖?,你过来!”“好嘞师父!”肖?咳了咳,挥挥手散去身前的一股硫磺味,牵着小师妹小跑到莫问跟前。
“爹爹!”小师妹松开肖?的手,一颠一颠地跑过去奶声奶气地要抱抱。
“哎!宝贝女儿,来,让爹亲一口!”莫问抱起女儿,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眼角的皱纹因为笑意显得十分明显。“呐,这是给你的!”莫问从腰间掏出一小串用红绳编好的铜钱,“先不许花掉哦,拿去给你娘,晚上睡觉要放在枕头底下。”“谢谢爹爹!”小师妹“咯咯”地笑着,一溜烟跑进了屋子里。
肖?笑着看着这父女二人,眼里有说不出的复杂神色。
莫问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肖?:“怎么?嫉妒啦?”肖?连忙道:“师父您这是哪里的话,我怎么会......”“行啦行啦,都这么大人了,还是不长脑子,分不清什么是笑话!”莫问拍拍肖?的肩,笑着道。肖?挠挠头,觉得有些难为情,忽然觉得有一阵劲风刮过来,他下意识的闪身接住,却发现手里的也是一串红绳编的铜钱。“好身手!”莫问赞许道。
“师父,您...您这是?”肖?看着手里的铜钱,有些错愕。“这有什么,给你的压祟钱,新年图个好兆头!”莫问面带微笑。“我...我也有吗?”“为什么不能有?”莫问用温暖的手掌摸了摸肖?的脑袋,“莫家武馆的弟子到了十六岁,做师父的都会发这一串钱,我父亲是如此,爷爷,爷爷的爷爷也是如此。你也是我莫问的徒弟,为什么不能有?”
肖?的眼眶湿润了,自打八岁那年被老魔掳去后,压祟钱这种事,他再也没敢想过。毕竟终日与蛊虫毒药为伴,能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好啦好啦,我先回屋了,你去玩吧!”莫问笑道。
“是!师父!”肖?毕恭毕敬地退了一步,磕了个响头,然后转身跑走了。
锣鼓喧天的大街上满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卖糖葫芦的糖人的面具的炒货的年货的烟花的玩具的小摊小贩们高声叫卖着,还有表演杂耍木偶皮影戏的手艺人们,被一群脸上乐开了花的行人们围着,笑着叫着,好不热闹。
远处几个踩着高跷的人,一边做着滑稽又高难度的动作,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幅,上面用毛笔龙飞凤舞地写着“恭喜某老板回鹤楼开张大吉”“祝某老板新店生意兴隆”等字样。
街道两旁的店铺里满是涂脂抹粉的妇人,一边瞅着外边的热闹街景,一边叉着腰拿着中意的商品和老板讨价还价。
平日里总是沉默寡言的糖饼猪肉师傅们这会儿尊贵了起来,人们争先恐后的说着好话送着礼,预约着为数不多地几个名额。
小城上下满是快活的气息,唯一冷清的,就是日前客满为患的烟花之地了。卸下浓妆的仙女们露出乏力的疲态,凭栏而望着街道上家家户户忙活的身影,眼中满是落寞与茫然。
同样是过年,有的人是迎接新年,有的人却只是重复去年的日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