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胸,收腹!”
“叉腰!”
“哦,不对,提臀!”
“屁股要翘起来!”
“翘的高一点!”
终南山上,叶千秋正在提点一个九岁的孩童在练武。
叶千秋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三年了。
在上个世界他和逍遥子联手破碎虚空,飞升而去。
在那飞升的一刹那间,叶千秋运起全部的实力,承受了来自那滚滚天雷的大部分力量。
因为,他知道他有金手指,他识海之中蕴藏的那片叶子,可以保证他受重伤而不死。
天雷的力量,要远远超出叶千秋的预期。
可能是叶千秋和逍遥子一同飞升的缘故,才使得天雷变厉害了不少。
来到这个世界后,叶千秋掉落的地点依旧是在终南山。
不过,位置可能有些偏差,没有掉在主峰之上。
而是掉在了这青华峰之上。
叶千秋的运气不错,每次被雷劈,重伤的无法动弹的时候,都能碰到人。
上次飞升到天龙世界就是如此,这次来到这个世界还是如此。
这次,他碰到的就是这小屁孩子的便宜老爹,李播。
李播是这终南山,青华峰上,一座无名道观的道士。
曾经出任过大隋的县衙小吏,不过因为不太得志,于是弃官成了道士,在终南山的青华峰上建了个不大的道观,自号黄冠子。
至此就窝在了青华峰上,开始注解道家的典籍,比如《老子、《庄子之类的典籍,还编撰了什么方志图,最近又在搞什么《天文大象赋。
说李播可能没什么人知道他的名号。
但是,说起李播的儿子,人们可能就知道了。
李播的儿子就是叶千秋现在正在调教的这个小屁孩子。
他的名字叫做李淳风!
现在应该是隋朝末年,至于具体是哪一年,叶千秋也搞不太清楚。
李播倒是提过一嘴,但叶千秋也没怎么注意记。
这次飞升之后的后遗症,要比上一次来的还要严重一点。
但好处也是巨大的,修为嘛,可以慢慢往回涨,但身体经脉的坚韧程度,比起上一个世界时,又提高了不少。
现在的叶千秋,即便是浑身没有一丝一毫的内力。
但单凭双手之力,便足足有几千斤的力量,十足的人型凶兽。
当然,最关键的是,从他的外表来看,根本看不出来,他匀称内敛的身躯之下,会蕴藏这般大的力量。
他的身体虽然还没有完全重塑完毕,但现在的他攀山越岭,根本不在话下。
他跳起来,几乎感觉到不到身体的重量。
叶千秋体内丹田尚未完全凝结,所以,他还没开始正式熔炼藏匿在身体之中的先天气。
叶千秋可以感觉到,这一次他的身体重塑之后,他对于雷法的契合度,已经达到了一个十分完美的程度。
他现在根本不用内气牵引,只要心神一动,便能感觉到这周遭雷元素的聚集。
这种细微的感知变化,让叶千秋很是高兴。
这种变化意味着,在将来叶千秋可以凝炼成属于自己的天雷域场。
不过,现在叶千秋也只是心里有些许构想罢了,一切还有待往后去验证。
只是,叶千秋心里还装着一件事。
就是当初他和逍遥子是一同飞升的。
破碎虚空之后,他们二人之间便彻底失去了感知。
叶千秋心中还在猜测着,逍遥子是不是随他一起,也飞升到了这个世界。
当然,这只是叶千秋的一个猜测。
只能等待往后下山之时,再去验证。
就在叶千秋愣神的时候。
只见一个大概四十五六岁的中年道士,穿着一副青衫,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只见那中年道士手中握着一卷书,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看起来就和疯了一般。
这时,只见那中年道士朝着叶千秋走过来,站在他身旁,将手里的书递到叶千秋的眼前,道:“叶兄弟,你前日说三垣二十宿,又说中元北极紫微宫,北极五星在其中,大帝之座第二珠,第三之星庶子居,第一号曰为太子,四为后宫五天枢,左右四星是四辅,天乙太乙当门路。”
“我觉得你肯定没说完,这天乙太乙之后,还当有很多星宿啊。”
“叶兄弟,你就和我说说呗……”
中年道士很自然的揽住了叶千秋的肩膀,一副自来熟,铁哥们的样子。
这中年道士自然不是旁人,正是李淳风的老爹,黄冠子李播。
李播不仅爱好研究道家典籍,还喜好阴阳家,最近又迷上了天文星象历法。
前几天叶千秋见他抓耳挠腮的,实在难受的紧,便随口提点了他两句。
这可倒好,被这家伙给缠上了。
叶千秋闻着李播身上的那股子馊味儿,捏着鼻子,一脸嫌弃,道:“老李,你多少天没洗澡了?”
“这身上都馊了!”
“去去去,赶紧的,一边儿呆着去。”
李播闻言,也不生气,嘿嘿一笑,揽着叶千秋不放开,道:“叶兄弟,你就把后边的口诀都告诉我,我保证再也不烦你了。”
叶千秋登时朝着李淳风喊了一嗓子,道:“小李子,今天就到这里了,给你爹生火,热水去,让他好好洗个澡,去去身上的馊味儿!”
李淳风听了,本来苦巴巴的一张小脸上,立马神采飞扬起来。
急忙应道:“得嘞,师父,我这就去!”
李淳风跟着叶千秋练功练了也有两年了。
对叶千秋教他练功的方式,记得门清儿。
这扎马步,是李淳风最不喜欢的一种练功方式。
李淳风一溜烟儿的跑进了不远处的破败道观,然后没一会儿从道观里又溜了出来,朝着这边喊道:“师父,没柴火了,我先去砍柴了!”
“去吧,去吧,带上家伙事,顺便抓两只野味回来,打打牙祭,这嘴里都好几天没沾油水了。”
叶千秋摆了摆手,很放心的让还不到十岁的李淳风背着斧头独自砍柴去了。
至于李淳风他爹李播,根本不关心儿子,正眼巴巴的瞅着叶千秋,两眼放光。
叶千秋打了激灵,嘴里急忙念道:“左枢右枢夹南门,两面营卫一十五,东藩左枢连上宰,少宰上辅次少辅,上卫少卫次上丞,后门东边大赞府。西藩右枢次少尉,上辅少辅四相视,上卫少卫七少丞,以次却向前门数……”
这一连串的念下来,李播听的是如痴如醉。
待叶千秋将这一卷《步天歌的口诀尽数给李播念完,李播兴冲冲的又跑回道观里去了,将叶千秋弃之如敝履。
叶千秋看着李播那一副搞学术搞的疯魔了的样子,不禁摇头道:“痴儿啊,痴儿……”
此时,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叶千秋的身上,让叶千秋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神圣的感觉。
但马上,叶千秋就躺在了大石上,双手环抱着脑袋,嘴里叼着不知道从哪儿顺来的狗尾巴草,翘着二郎腿,嘴里哼哼着歌。
“小呀嘛小二郎……背着那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那风雨狂……只怕先生骂我懒……没有学问无颜见爹娘……”
经历了两个世界,叶千秋早已经活了几百年,但每一次身体的重塑,都让叶千秋感觉到了一种新生。
这种新生不仅仅是来自于身体上的感知,更重要的是来自于灵魂上的升华。
现在的叶千秋,心态更加趋近于老顽童的心态。
世间一切事,在他眼中,都有着各种各样的趣味。
就在夕阳彻底落下之时,小屁孩子李淳风终于驮着一大推柴火回来了。
李淳风跑进道观里卸了柴火,又急匆匆的跑到了叶千秋身旁,一副低头认错的样子。
叶千秋见状,坐起身来,朝着李淳风看去,道:“怎么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叫你打的野味呢?”
李淳风闻言,委屈巴巴的说道:“师父……今天……今天……我又碰到那个小姐姐了……”
“我刚刚打到手的两只野兔,就被她抢走给放生了。”
“她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兔兔这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呢……”
叶千秋闻言,当即站起来身来,拉着李淳风的手就要走。
李淳风急忙道:“师父……师父,你要带我去哪儿?”
叶千秋扭头,一脸气愤的道:“当然是带你去找那个野丫头算账!”
“到嘴的兔子飞了,为师要饿肚子了,为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李淳风见状,吓的急忙说道:“师父,师父,我错了,其实……兔子是我自愿送给那个小姐姐的……”
叶千秋闻言,立马又坐了回去,板着脸,看着李淳风,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