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了七天,李茂华家。
李茂华正抓耳挠腮地看着屋里晕死的黑衣人,嘟囔着:“怎么还没醒呢,这都过了七八天了。”
李茂华家只有这一间屋子可以住人,还有一间柴房和灶房,他这几天晚上都是在柴房里铺了一张草席将就着。
虽然还没入冬,但夜里的温度不比白天,已微微有了寒意,他每晚都卷了一层棉被入睡,然而经不住从门缝子里灌进来的冷风。
他估摸着,再这样下去,不久就要生一场大病。
“哎,多管闲事之人,自然不得安宁,活该活该。”李茂华轻叹一声,怨自己那日多管闲事,觉着不应该将这精怪背回来的,这天天晕在这里,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他也不敢乱动,生怕这怪物突然醒了。
“它这要醒了,凶性大发,现出原形将我一口吞了该如何是好?”李茂华皱着眉头,这些天,他已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
忽然他眼睛一瞥,见这黑衣人尖利的爪子竟然动了动,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躲到门外去,扶在门框上,只敢探出一颗脑袋观看着,心脏也砰砰地跳。
“唔——”唐渊缓缓睁开眼眸,灰黑色的瓦片屋顶映入眼帘,他蓦然清醒过来,想起那日的事情,手撑床沿,猛地坐起。
“啊!”门外李茂华吓得一个机灵,怪叫一声,跑远了。
唐渊下意识摸了摸附近,他的长弓不见了,背后的儒艮箭囊也不见了,他不禁皱起眉头,打量着四周环境。
这是一个狭窄又简陋的屋子,光线黯淡,还有刚刚有个人在外面喊了一声。
他下了床,站在有些许灰尘的地面上,感觉还有些头昏脑胀,手脚也软弱无力,他控制着体内的血气,顿时浑身缠上一层青光,感觉身子又生龙活虎起来。
他这才放下心来,散去了青光,现在失去了长弓箭囊,他唯有靠这风魔之体才能自保。
想起刚才那人,唐渊走出门去,只见那人躲在一个水缸后面,满脸惊慌失色,此时见他出来,更是吓得一哆嗦。
二者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
“我的长弓和箭囊在哪里?”唐渊声音有些微弱嘶哑。
“我不知道。”李茂华连忙说。壮了壮胆,躲在水缸后面,伸头又问,“你......你是人是妖?”
唐渊没有回答,又问:“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这是我家。”李茂华道,“那天早上,我起来上茅房,见你晕在外面,叫唤不醒,我就将你背回来了。”
“现在过了几天了?”
“有七八天了。”
唐渊点点头,望了望篱笆外的寒湖,那簇水草叶子依然在湖中心随风而动,他见此不敢多看,立即收回了目光。
李茂华仍躲在那大水缸后面,伸头探脑地张望着,唐渊道:“起来吧,我不伤害你。”
“你,你……”李茂华支支吾吾了几声,脑中闪过几个念头,还是从水缸后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