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么想着,电视里那道风景也变得难看起来,演讲结束后,台下的记者一窝蜂举起麦克风
“请问这次选举是否有内幕?据我所知瀚海故土和江湖林都没有参与投票!”
“是啊,你们联盟看不起初空就算了,那南波万可是联盟常委、江湖林领袖,一战里威震天际的巨头,他没到场投票,你们都能作数的吗?”
“作为天际省唯一掌握了大时空术的七阶法师,您能分享一下您对超阶法术的研究心得吗?”
“您当选为法师领袖,是否意味着瀚海领主初空败在了您的手下?”
“初空早就是民间公认本纪元最伟大的法师了,您真的打败了他吗?”
“初空一百五十年前就登上了丰神塔之巅,您却迟迟不肯动身,不走丰神塔的法师领袖是否名不副实?”
“听说半年前您的首席弟子李众卿去十二夜海示好,却吃了个闭门羹,请问确有其事吗?”
“至今没有人能破解初空的本源力量,那您又是凭什么当选法师领袖呢?”
“前日风雨学院以悬殊比分落败于荆棘学院的新人队伍,这一届校园联赛您风雨城的战队竟然在小组赛就出局了,这是联赛举办至今都没出现过的冷门,对此您有什么要说的吗?是否风雨城的正统元素法术文化正在受到历史以来最大的羞辱?法术起源地的冠名是否就要易主?”
“哈哈哈史上最差成绩啊,ee上都炸翻天了,这奇耻大辱真和两位校长被谋杀有关吗?听说是花辞树越狱回来仇杀了风雨学院的两位校长?城主您不解释一下好像说不过去啊。”
……
无数尖锐犀利的问题围绕着这位刚刚上任的法师领袖,不过那些记者也只敢远远举着麦克风,并无一人敢挑战大世界杖的威仪,而雨见也不回答任何问题,只是从容淡定地站在那里,仿佛台下说些什么与他毫无关系,很快有一人从后台出来,挡在他面前,正是新闻部发言人、雨见的首席弟子李众卿,清了清嗓子,然后拿起话筒,替他老师恭恭敬敬地回答记者问。
这李众卿也是才思敏捷,口才了得,台下无数刻薄的提问竟都被他有条不紊地呛了回去,引起一阵掌声。
这时画面一转,节目不知被谁切成了星象预报,又一转,切成了比赛重播,再一转,切成了综艺节目。
对比在聚光灯下搔首弄姿的白脸小生,据说是现下最受欢迎的明星朴梓言天际两大美男子的另外半壁江山,花音不得不承认还是雨见长的比较耐看一点。
一顿吃喝,酒足饭饱,花音摸摸小肚皮,开始盘算着今后的日子,饭店的招工告示就贴在她的头顶,厨师的月薪是两个金币,洗碗工的月薪是一个金币,包吃包住还包找对象,不知比流民营地的生活富足了多少倍。
如果不是对法术的向往,不是对命运的不服,花音倒也宁愿在这个日出小镇里安安心心过日子了。
可她终究是不甘心。
在旅馆中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天一夜,天明时分,花音买好补给,离开日出镇,继续一路往北。
大概时常有风雨城的法师路过,在日出镇的药店里,花音生平第一次见到了补充精神力的药物,蓝幽幽的很小一瓶,售价100金币,还写着联盟食品药物管理局监制:标准小瓶装,可以瞬间回复100点精神力。
药店老板是个好脾气的人,在花音的疑问下,很耐心的向她解释了精神力的计数概念,以及天际省通用的杜弥生五大基数定义,这都是生活手册上没有的东西,当时的花音哪里听得懂,摇摇头,记在心里,道谢离开。
积雪下的平原风光极是瑰丽,花音一路走去,没动用一次风行术,饿了就啃点干粮,困了就倒头睡觉,累了就席地而坐,心情好时还架火来个烧烤,手掌的伤口好了七七八八,雪鹿的治愈能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甚至让她有点受益无穷,她现在用双手施法起来,副作用比以前小了很多,似乎雪鹿的唾液把璃铀的毒性都中和了。
花音一边吃吃喝喝一边翻看那几本她买来的旧书,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心里这么想,从今往后一定要好好活着,她这些日子以来从书里了解到的天际省,更是浩瀚壮阔到超出了她的想象,生命可以如此灿烂,她又怎么就甘心一头埋在泥土里呢?
又走了七日,花音到了一处划分地界的关口。
救赎之门。
四个大字刻在银色的关口大门顶端,说是银色,细看了那又不是单纯的银色,花音只知道天际省的颜色有千万种称谓,更有普通、高级、稀有、传世之别,眼前这颜色,在银色中又流淌着点点星芒,星芒还与天象对应,竟能自行运转,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是一个方向,仿佛人已站在星河宇宙之间。
书上说这是天河银,非常高贵的一种颜色,通常只有政府级别的建筑才用的起,千百年来天际各地城池政府为了彰显自己的财力,都会在标志建筑上采用天河银来着色,多年来,也就逐渐成为了政府建筑的代表色。
花音边走边翻书看,没走几步,就被两个守卫拦住了去路,她的小心脏顿时咯噔一下。
抢劫、逃跑、对流民使用法术……自己可是犯了好多事儿,不知道王尼玛报警报到哪儿了?
花音只能赌抢了三十六个老婆的王尼玛不敢报警。
装作一个良民的样子,花音照着先前在日出小镇打听来的关口收费,摸出两个金币小心翼翼递过去,多看两眼都不敢。
结果守卫抛还给她一个金币,原因是庆祝城主当选法师领袖,新年期间入城费用减半。
花音这才想起,徒步走了半个月的路,竟已到岁末最后一天。
又是一年要过去了。
过了关口,人烟渐渐多起来,也出现了各色各样的车驾,有一些在地上由奇珍异兽拉着招摇过市,有一些在天空中飞速赶路,还有一些甚至直接使用空间法术来行驶,还有更多的法师装束的人则展开身后的斗篷驾风飞行,怎么潇洒怎么来,真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也让花音无限神往这些法师们的装束,也是各色各异的长袍、斗篷、法冠、装饰,手拿奇形怪状的长杖、短杖、还有五花八门的法器、卷轴,他们身边还带着各类宠物,有毛茸茸的可爱小动物,也有蜥蜴、蛇、蝎子等冷血爬行宠物,还有更多花音在书上都没见过的生物……小姑娘如刘姥姥初进大观园,看的那叫一个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而路上走的,是形形色色的人群,他们多是城里居住的普通的公民,或是天际各地的外来职业者,风雨城作为法术文化起源地之一,也是天际省首屈一指的文化交流地,每日往来人口流动以百万计,花音看了半天,发现除了装束特征明显的法师以外,其他几十种外来职业,她几乎一个都认不出来,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如同一只井底青蛙一样。
她只见人群老老小小,成群结伴,有举家出游的,有赶路办事的,有回城过年的,穿的都是上好材质的衣服,用的都是鲜艳亮丽的高级颜色,这一对比,她在流民营地过的简直是乞丐一样的日子自尊心作祟的小姑娘于是努力地避开人群,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寒酸。
又走了半日,越靠近风雨城,越与书中所画的不一样,战争真的改变了许多东西,花音来到天际省三年,第一次走那么远的路,冒那么大的险,押上了她所有的希望和热血。
半日之后,那座无数历史记载中的巨大古老的城市终于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花音对照着地图,认出那象征着火焰的南方太阳门,正壮丽巍峨地屹立在前方。
按着心头激荡,小姑娘大步向城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