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音乖巧地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赶紧让自己变强,然后想办法替“爸爸”翻案,她可不想还没等到花辞树传授她高阶光系法术的一天,他就又被抓回灰烬监狱去了。
有这么一个天际头号通缉犯的“爸爸”,好像是她一生中最大的秘密了。
怀揣着大秘密的小姑娘在回到星屑湖的路上和雨见、刘易斯、李众卿等人迎面撞上。
“哎我说雨师,这花辞树真敢在您眼皮底下杀人啊?也太猖狂了吧!”李众卿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正跟在雨见后头抱怨着,“本来新闻部已经被死灵法师的事情闹的睡不好觉了,听说那些毒法师还在西部地区鼓动不谙世事的年轻人加入他们,眼下越来越有出头之势,这花辞树自从越狱以来,联盟倾尽全力追捕了半年都没见人影,还以为他往哪个穷乡僻野躲起来了也就没空管他了,这下突然又杀出来是要累死我们啊!哎我的天,他不会和死灵法师连手吧?两者都是人民公敌,一旦连手后果无法想象啊!”
雨见淡淡道:“花辞树是个很骄傲的人,他不会与死灵法师为伍的。”
刘易斯也是火爆脾气,一边走路一边甩着各种侦查法术,一边叫骂着:“哪有什么重伤快死的受害者啊?来报信的学生怕不是为了逃考试吧!娘的!一路过来影都没见到!难不成尸体自己还会飞啊?”
“前辈所言极是。”李众卿拍马屁道,“我也认为什么花辞树来杀人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有雨师坐镇,给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靠近风雨城一步吧。”
说着,三人就在湖边见到了花音,李众卿当先一步逮着她问:“你在这附近有看到重伤倒地的同学吗?或者有看到可疑的人吗?”
花音眨眨眼:“没有哎。”
她最想见的人没有和雨见他们在一起,她也没什么可以和他们奉告的,说完就要开溜。
李众卿不肯放弃,还要抓着她问更多,花音挣脱不得,两人拉扯间,李众卿忽然就感觉天色好像暗了一暗。
“不是吧,天气预报没说今天会下雨啊……”李众卿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水,一抬头就看到一个戴着微笑面具的黑压压的大影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跟前。
“滚开。”这个大影子冰冷的声音让六月盛夏如坠冰窟。
而且事实上初空根本没有给李众卿滚开的时间,厚重的教士长袍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直接拎起小姑娘的后领子,像拎个猫一样,一步踏出,两个人瞬间不见了。
李众卿:“……”
作为联盟新闻部最炙手可热的首席发言人,李众卿何时被人如此羞辱,他委委屈屈地站在原地等雨见发话,刘易斯已经大骂起来:“目无礼度!欺人太甚!雨见!你怎能忍他在我们面前如此狂妄!他眼里还有你这个法师领袖吗!”
雨见却转头问李众卿:“你可知他如何而来?”
李众卿低头:“那应是他的成名绝技,通过第八元素作用的位移法术,如此才可无视一切禁制、一步行千里、一念知万物,南波万曾经还为他这个法术取了个名字,叫什么虚空行走来着,但……但根据联盟安全部调查,他平时依然选择使用传统法术中的位移手段,上一次使用虚空行走还是在一百多年前瀚海故土独立那日……他这是怕泄露实力?”
“是因为虚空行走消耗太大,所以他自己也不愿意使用。”雨见眼中一片淡漠之色,口中却是疑问,“一个女学生而已,他何至于如此大动干戈?”
这个问题李众卿明显答不出来,刘易斯依旧在那边大骂不已:“那还用说!肯定是有什么龌龊的心思!雨见我看你们决议厅也是失策!把他贬去干什么不好!偏要贬来教书!把学院搞的乌烟瘴气!你忘了当年花辞树在学院里搞男女关系都搞到校长办公室去了吗!多少教士吃过他的大亏啊!这种狂妄之人就该让他们去死!”
雨见干咳一声:“你多虑了,他是丰神塔的心层都困不住的人,不会有凡人的七情六欲……至于他和那个女学生的关系,众卿,你把灵舞喊来一问便知。”
李众卿领命就去。
李众卿走后,刘易斯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雨见,你至今破不了丰神塔,别告诉我是因为心层?”
雨见一片漠然的双眼微微阖上,不置可否。
刘易斯顿时又气又急:“你知道外面多少反对声音吗现在!你不破丰神塔,这个法师领袖就名不副实!初空那狂徒三百年前就登上丰神塔之巅,这么多年一直骑在你头上拉屎!你能忍我不能忍!”
雨见却问他:“你知我为何收谢灵舞为徒?”
“为何?”
“初空为了追求他要的结果,他一切都会放弃,我不会。”午后的星屑湖金光潋滟,远处的星雨大瀑布激荡喧嚣,雨见在六月盛夏的树梢光阴中,忽而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