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卡米亚很快就成了江湖林众人爱不释手的小弟弟,即使花音的理论知识告诉她菜刀队里硬塞进一个诗人很可能还不如原先五菜刀队的输出更高,毕竟诗人的快速施法立场对这些近战物理职业而言并没有什么助益……
但南波万讲究的就是一个排面,他就是要吟游诗人这个最抢手的职业出现在他的麾下,什么战术什么阵容,不存在的!
“小卡米,你的眼睛真好看,就像绿橄榄一样。”巫黛已经一屁股坐到了卡米亚旁边,把南波万给挤了出去,“你以前玩过吗?”
小诗人低着头说:“没有。”
“没事,明天来看姐姐打比赛。”巫黛自信地说,“多看几场你就知道怎么玩了,很好玩的!明年的天际联赛你就能和我们一起报名参加了!”
“哎?”吴早忽然想起什么,捋了捋头顶为数不多的发丝,慌张起来“多加个诗人,那谁走人啊?”
南波万呵呵一笑:“当然是你啊。”
吴早:“……”
“那没有控场了。”赵日天冷声说,“我不保证能靠一人之力保护好巫黛和天河他们。”
“是什么让你们塞满地钢石的脑子认为诗人只会唱一个快速施法立场?”初空忽然开口,一开口就是他毫不留情的讽刺长句,他看了金发少年一眼,然后淡淡地说,“南波万捡到宝了。”
“其实我还真不知道这职业具体能干些啥,高阶诗人太珍稀了,跟国宝一样。”南波万尴尬地笑笑,但脸上很快又挂起了嘚瑟的笑容,“反正我只知道云白雄那么有钱都请不到一个能为他效力的高阶诗人,这足以说明他们的厉害之处。”
“诗人可以做很多事情,几乎是歌见、舞姬、乐师、画师的综合体。”卡米亚小声说,“针对群体的控场、治疗、攻防、加速……以及不那么受欢迎的输出,诗人都可以做。”
“那你都会吗?”巫黛兴奋地问。
“都会,但我更倾向于……”
少年话音未落,巫黛就把他从椅子上抱了起来,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使得他惊恐地将还没说完的“输出”俩字给咽了回去。
大概是受不了这群江湖林大老爷们的聒噪,菜还没上满,初空就提出要回去休息了。
南波万看他确实有些疲倦的样子,一问才知他刚从伊卡洛斯那里“折腾”回来,于是赶紧让他去歇着:“你再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哼……你信不信我把朝歌喊来盯着你?”
初空对此没说什么,花音就也跟着一起溜了,即使她还有一肚子关于的话题想跟巫黛讨论。
夏因圣宫的走廊空旷又冗长,明暗交替的油画墙装饰着仲夏节的花蔓和萤火灯,像是被顶级的魔术师赋予了生命,油画墙上死寂的人物纷纷开口唱起了古老的诗歌,那旋律简单而优美,没有任何华丽的音节,却是无法形容的好听,想是穿透岁月的吟唱,可惜唱的是夏因古语,花音一个字都听不懂。
“大魔术师的万华镜,不能多看。”远远传来初空的声音。
“哦。”花音嘴上答应,却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魔术师是夏因起源的职业之一,但和诗人乐师等职业不同,魔术师并不擅长于战斗,甚至没有任何输出和治疗能力,实际上他们甚至不愿为了打架而弄坏发型和礼帽上的花朵装饰,所以除了顶级魔术师之外,绝大多数这个职业都倾向于充满创意的街头表演,即使他们作为头脑最聪明的职业之一,也只有极少部分的顶级高手会利用变形术这个无条件变形的单控神技和科学家的复制仪搭配出场实现无条件群体变形去野外搞事。
魔术师和诗人一样,总共也只有五阶,从低到高分别是奇妙、疯狂、神秘、销魂、万华,五阶万华魔术师会被授予大魔术师的称号,初空那把万华领悟杖也是因为形色绚丽如顶级魔术师的万华镜戏法而得此名。
万华镜类似于幻术,但不仅仅作用于表象,还会对情绪产生影响,在夏因每年的仲夏节,整个魔术师公会的高手们都会倾巢出动、无偿贡献自己的万华镜,毕竟作为一个歌颂爱情的节日,能让人们的感情得到节日的放大,这是一件没有人会拒绝的美事。
而夏因圣宫里的庆典戏法,显然是由魔术师公会会长亲自布置的了。
“你这就吃饱了?”
初空停下来问她,然后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扔了两个稳固立场给自己。
“这就是著名的天启之壁吗?”花音却指着油画墙问道,“我有看过夏因本纪,提到过这些油画是夏因文化的起源,还提到这些画面暗示了一处古代宝藏的线索,后来皮亚米特找到了它,就是她手中那把扬名立万的天启之剑。”
初空说:“没错的。”
于是小姑娘伸手细细抚摸着墙上的五彩颜料,它们在千年岁月里都不曾褪色,再加上顶级魔术师的保护,她不用担心会被她摸坏了。
“你听得懂他们在唱的歌吗?”
她扬起脸,脸上也被萤火灯映得五彩斑斓。
“古代夏因语……略懂一二。”
“那唱的是什么?”
“……”这一次初空却是沉默的,无人的长廊里只有画中的贵族们在万华镜的作用下幽幽杳杳地轻唱着远古的诗篇,他脸上骨白色的面具在油画颜料的掩映中,同样染上了不属于他的色彩。
他怎么就……即使带着面具……怎么也那么好看呢?
不由自主地,小姑娘就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她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夏因天气热,所以他一直穿着她喜欢的那身薄薄的绸布衣衫,她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她觉得自己爱极了这个人,就算他所有的朋友都不待见她,她也觉得没什么关系。
花音想起了他在席上纠正南波万的话。
她抬起头,声音软软地说:“初空,我们……是好朋友吗?”
“……”
他依然是沉默的,面具后的目光落在她的眼中,他有些出神,她想,她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他,然后他忽然就抬起了手,用一种像是抚摸羽毛般的温柔“脸花了。”他低沉的嗓子说出了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话,而他寒玉般的手掌覆在她的脸上,修长的大拇指从她的鼻尖刮过她的脸颊。
这一刻的时光轻盈而暧昧,如仲夏夜悄然盛开的罗兰与玫瑰。
但是下一秒初空就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顿时他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花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啥,只听他低声骂了一句“该死的魔术师!”
花音:????</n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