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做的?”
“在二战中被幽暗城抢走了。”拉菲尔遗憾地说,“现在应该在普路托手里。”
“我想起来了!”花辞树黑着脸说,“普路托有一次想拿这玩意来威胁我!说要剪得我断子绝孙!”
花音心头一颤:“然后呢?”
“老子的大主教之身他剪不动,于是他就带了一万只食尸蚁过来……”花辞树龇了龇牙,显然那是一段并不美好的回忆。
“要不我也练一个大主教之身,等我变强大了,我们一起去报仇!”花音反过来安慰她爸,包得像木乃伊一样的小手拍了拍老父亲的肩膀,还是一点痛觉都没有,她转头想起什么,又问拉菲尔,“您知不知道这个炼金阵是什么?”
花音把伏尔甘用来施虐的炼金阵描述了一遍。
“听上去像是一个束缚阵和一个乘方阵的结合体。”拉菲尔思忖着说,“束缚阵简单,四阶而已,乘方阵是六阶炼金学,是一种能把法阵内的伤害以乘方级别扩大的辅助法阵,最高可以扩大到一万倍。”
“那扔到对面赛旗不是无敌?”不知是不是对狂霸酷炫拽的执念太深,小姑娘一下就想到如果能在比赛里把这玩意扔到对面赛旗上,岂不是轻轻摸一下就能把赛旗摧毁了?而且赛旗不同于选手,它是不会动也不会躲避的,最适合扔炼金阵了。
“我想学!可以教我吗!”两眼放光的小姑娘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是一个病号。
拉菲尔乐呵呵:“初空会,让他教你。”
“……”花音不由的望了望山洞入口的纯白瀑布,她承认她想他了,可那里只有哗哗飞溅的流水声。
谢灵舞忽然说:“你真的要留下?”
花音低头:“至少在这里我不是一个外人啊。”
谢灵舞又问:“你到底怎么惹上伏尔甘的?”
花音于是把她喝醉后被抓去严刑逼供的全程说了一遍,虽然谢灵舞在初空和花辞树等人的争执中已经听出了大致原委,但花音说的细节他们也是不知道的。
“也是我贪心了……”小姑娘说完之后自嘲地笑笑,“烟波谱的秘密我甚至从来没和初空说过,也许让他来保护就不至于丢失了,是我太想让自己显得优秀、太想得到他的夸奖了……我还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把上面的东西学全了,他就会对我刮目相看……但我不知道雨见是怎么找到它的,我还以为被我随手放哪儿忘了呢。”
“你有没有想过……”谢灵舞用一种近乎危险的语气说,“它不是被雨见找到的,是被人送到雨见手上的?”
“小兔?!”花音第一反应就是住在她家里的小丫头,但转念又连忙否定,“不会是小兔吧。”
无论是她对小兔的嫉妒还是谢灵舞对小兔的讨厌,这都不能成为她们怀疑小兔的理由。
“我的意思,并不是小兔主观的,很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谢灵舞说,“以雨见的能力,轻而易举就能在小兔身上放置监视类的法术,就能通过她监视我们所有人,小兔自己不会法术,根本发现不了,加上这学期初空也忙得不见人影,雨见就能更加轻易地利用她了。”
“……”花音觉得自己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所以雨见一开学就决定监视我们了?才那么愉快的就答应南波万把小兔送来做插班生?还直接指名让你照顾她?”
“我怕是柳得画那事之后,雨见就怀疑我们了。”谢灵舞冷冷地说,“他可不像李众卿那个废物一样好糊弄,稍微一想就能想到这件事里面蹊跷太多了。”
花音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现在唯一能清楚的心情就是烟波谱在爆炸中已经毁的一干二净了,这让她很难过,即使她已经能一字不落地背诵出来,但那根本不一样。
“等你好了之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像是看出花音的失落,谢灵舞又说,“其实姜小红不止留下了一本烟波谱。”
“啊?还有别的神作?”小姑娘跳起来,“你知道?”
“我稍微知道一些她的往事。”谢灵舞说,“如果我没记错,烟波谱是上册,记载了她一生的……法术心得,还有一本下册薄情书,记载了大时空术的完整公式。”
“姜小红真的是大时空术第一人吗?”花音不由想起初空在一趟旅行时与她说的话,“雨见是冒名顶替那个?”
谢灵舞眨了眨眼,像是想说什么,说出来的却是:“谁知道呢。”
“那……大时空术公式到现在也不稀奇了吧。”花音还在为她的烟波谱惋惜,“薄情书在以前可能还是个神物……”
“那就是个神物。”谢灵舞说,“它本身就是个法器,和大江山杖是一套的,配合起来可以无念施放大时空术,无念大时空术,你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概念吗?”
无念大时空术,意味着这个七阶四系终极法术不需要任何准备时间就可以瞬息施展,连雨见都根本做不到这样,怕是初空只凭万华领悟也做不到。
花音喃喃着:“难怪她能起兵造反……”
谢灵舞说:“在姜小红死的那天它们随着红漪宫一起沉入了地底,雨见找了一百年也没找到,而我恰好去过那里。”
花音:“……”
“你如果真的想变强,想去报仇,”谢灵舞站起来,手臂上的一堆镯子发出叮铃当啷的响声,“姜小红的传承可以考虑,只要你能过得了雨见那关。”
她不由望向那双漆黑灵动的眼睛:“那你呢?”
“我不需要你操心。”
“……”
谢灵舞走后,花辞树也若有所思起来:“你这个同学,不简单啊……”
花音点点头:“嗯,她也是个流民,家里很穷,但她特别聪明,她还有个很喜欢做弓的爹,说是倾家荡产做了一辈子弓,至今却还是个穷的叮当响的游侠。”
“游侠?”花辞树开玩笑道,“不会就是一箭射穿灰烬监狱把我捞出去的那个吧哈哈哈……”
“也有可能啊哈哈哈。”小姑娘应付着说。
她心里想的已经是另一层的东西了谢灵舞一开始就疏远小兔,甚至公开羞辱小兔,让小兔远离自己,是不是那个时候她已经知道小兔是雨见的一个监视渠道了?她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谢灵舞在矿坑地底用水火蒸汽窥探两个死灵法师侮辱云白雪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花音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自己谢灵舞发现不了小兔身上被放置了同类的法术。
以及……如果知道会惹来这一系列麻烦,谢灵舞当初又何必答应拯救柳得画呢?
难道从更早的时候开始,他们所有人都已经在谢灵舞的算计中了?
她为了什么?不,她们是好朋友啊。
花音宁愿相信小兔心怀恶意,也不愿相信谢灵舞会背叛他们。
不知是不是麻痹术失效的关系,花音的脑袋又开始疼起来,双手断指处也传来越来越强烈的痛感,为此她只能龇牙咧嘴地让她爹再给她施一打麻痹术。
“不行啊。”花辞树却拒绝了她,“用过量会变笨的,我之前给你用了太多,已经被我那个不孝女婿骂了一顿了。”
初空……
小姑娘咬着唇,她真的想他了。</n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