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梦到了
严开自戕,余案发回重审,这就事情算是有一个结局了。但不管怎样,死去的那些人是不能复生的。
林延泽还是内疚,其实他再稳重一点,直接转移了东兴口前的那些民众,也不至于有那场大火。
“纵火的是狂徒,指使纵火的是严开,乃至于他背后的人。殿下不必为这件事自责,殿下能做的,是减少以后这些事情的发生。”王守仁看出林延泽的情绪不高,安慰道。
道理林延泽都清楚,他也知道自己应该向前看,要杜绝这样的事情,他还有很多努力要做。但他还是为那些死去的百姓而感到难过。
“守仁,你说那些勋贵官员,为什么对百姓就这么狠心呢?明明有的人也是贫寒出身,抱着济世之心走进的仕途,怎么就这么狠心呢?”林延泽想不通。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王守仁自嘲地笑了,道:“殿下应该知道,我父亲也是所谓的‘出身贫寒’吧?”
林延泽点头。王燧的履历里,确实写着他年少时艰苦求学的故事。
“可是我父亲还是可以买得起书和笔纸,也不必劳作,也不必受冻馁之患。所谓的贫寒,只不过是少了锦衣华服罢了。能读得起书的人,家境能差到哪里去呢?那些口口声声出身微寒的读书人,根本就不知道百姓劳作的辛苦。”王守仁道。
“士农工商这四个字,已经彻底地将官员和百姓割裂开来了。从此,官员眼里的百姓只剩下了那些学子士人,他们何曾看过农人工匠乃至商贩一眼呢?”王守仁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林延泽听了沉默不语。他知道王守仁说的恐怕是真的。因为自己前世的认知就是这样。
同时,心里想着怪不得前世王守仁能打出“王圣人”的名号。小小年纪见解如此深刻,他差点就要怀疑王守仁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乃是重生归来的了。
……
身上有伤,又是禁足期间,林延泽被强制过了几天不能出房间的日子。李吉还派来了一个叫李丰的年轻太监,专门看着他不让他活动。
到第七天,太医确认了林延泽恢复得很好,李丰才冷这脸让林延泽出了屋子。
“殿下,这李丰是什么人,眼神好凶啊。”确认了李丰不在附近,翠兰压低了声音问道。
“不知道。不过既然是父皇派过来的人,你们不要去惹他。”林延泽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