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
在靠岸前,张宁已经完成了简单的化妆,又有江翁帮忙掩护,两人很顺利地靠了岸。
“江爷爷,今天多谢您的搭救。”等离开了守卫巡视的范围,张宁由衷地对江翁鞠了一躬。
江翁坦然地受了张宁的礼,慢条斯理地说道:“老夫可不姓江。他们叫我一声江翁,只不过是老夫最爱柳宗元的那句‘独钓寒江雪’罢了。”
他的口音,已经从吴语变回了京片子。
“你打算怎么样?是老夫把你交给东厂的人,让他们带你回京,还是别的什么?”江翁问道。
张宁思考了一会儿,恭敬地问道:“请问老先生,可知是什么人命东厂查我的?”
如果是林延泽也就罢了,但从那些侍卫的口中,她大概判断出此时的林延泽还只是一个没什么势力的皇子,年龄应该也不大。那么,他应该还指使不动东厂吧?
承顺皇帝是个昏君,不至于想起来差遣东厂,那东厂背后的人可能是吴王宁王之外的一个什么藩王,如果贸贸然跟着东厂的人走,岂不是很有可能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张宁并不想冒这样的险。
江翁却没有给出张宁想要的答案:“向来是东厂的人向老夫打听消息,老夫可从来不去管东厂那些琐事。”
“既然如此,晚辈想斗胆向您借些盘缠,然后自己进京。”张宁有些忐忑,她也知道自己这样的要求有些过分。
江翁和她非亲非故,带她上岸,就已经是莫大的恩情了。她还找江翁借钱,颇有得寸进尺的意味。
江翁却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味地看向张宁,问道:“你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敢一个人进京?眼下虽然还算太平,但劫道和拍花子的可也不少。你恐怕,是走不到京城的吧?”
张宁迟疑了一下,然后态度依旧恭敬地答道:“晚辈还有一些防身的手段,万不得已的时候,至少可以玉石俱焚。”
她的空间里,还藏了一些火药,还有一些前世的东西。只要不碰上穷凶极恶之辈,普通的小毛贼,她应该还能对付得了。
江翁却是笑出了声。笑声回荡在空旷的稻田里,有些诡异。
他笑了一会,才说道:“你答应一个条件,老夫便陪你去一趟京城,你那些玉石俱焚的手段,就不要用了。”
江翁语气坚定,听起来甚至没有给张宁拒绝的余地。
“老先生,这恐怕不妥。怎敢再劳烦您…”张宁却不敢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