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最早动手的人和煽风点火之人的名字记下,林延泽就放下了那小册子,走出草屋,对李丰道:“去敲钟,让所有人去操场集合。”
李丰有轻功在身上,嗖嗖嗖地就上了高台,顿时钟声传来。
虽然“鸣金”和“钟”都不是什么好意头,但这个没有电铃的时代,也只好选钟作为传递信息的工具了。
练了十天了,集合的速度倒还算快。队列也已经练得有些模样了,要是忽略掉底下这些人脸上或多或少的淤青,这样的军容在大越朝已经是上等。
“所有人,军姿,到天黑为止。”林延泽没有说别的,直接就是一条军令。
不少人露出来苦涩的神情。现在是三月下旬了,日头渐长,更何况林延泽说的天黑,必定是不见一点日光的时候,那少说还要两个时辰。
大部分纨绔们心中都充满了悔意。明明知道殿下只是临时出去一下,又不是不回来,怎么就有胆子闹事了呢?
他们不知道,林延泽就是算准了他们心中的怨怼能盖过理智的时候才出去的。换句话说,就是今天,哪怕王守仁不是要赴考,林延泽也会找个别的由头出去。
此时林延泽带头站军姿,纨绔们虽然身上还多少有些疼痛,却不敢懈怠,一个个连手指头尖都绷着劲。而一旦有谁敢有小动作,李丰这个不在集训营治下的人就会突然出现,然后就是狠狠的一鞭子。
等熬到彻底天黑,硬生生是熬晕了一大半的人。还站着的,除了老兵,就几乎只剩下一连的几个尖子了。
林延泽稍微有些失望。站军姿固然要耗费体力,但站这么久靠的就是意志力了。到了后半截,李丰已经不再去纠正那些人的姿势了,就这他们也没熬下来。这说明,这一批纨绔还是普遍意志力不行。
他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四肢,然后对还站着的人道:“你们且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操课正常进行。”
那些人互相搀扶着回帐篷,一时间操场上只剩下了林延泽和一片躺倒的人,有几分“尸横遍野”的意思。
对于这些人,林延泽就不打算客气了。他找到那些被他记住的那些最早动手和煽风点火的人,依次走到他们身旁,一人一脚把他们都踢醒了过来。
“你们,每人去找严参谋领一把铁锹。”林延泽对着他们的语气都带着一些嫌恶。
这十来个人,在他心里已经几乎被贴上不可救药的标签了,以后也多半不会得到重用。但本着“来都来了”的精神,林延泽还是打算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只是,张宁说的那个“最狠的惩罚”真的有用吗?不打不骂,也不饿着他们,仅仅是把人关起来而已。那种叫做“禁闭”的刑罚,真的有用吗?
林延泽对此还是有一些怀疑,但反正只是一些被筛下来的渣滓,就当是那他们做实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