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姿是知道内情的,可不知内情的围观群众,听了冯苟生这话,却有些迟疑起来。
“真要是这么,好像确实也不太合适?”
“毕竟输的是人,可没说输了家里的银子?”
“要是我婆娘带着我闺女跑了,还卷走了银钱,那我是得追着要回来。”
众人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冯苟生眼睛被灼痛的睁不开,但他听着众人这有些歪向他的口风,脸上露出个扭曲又狰狞的笑来。
他的眼睛,不能白瞎!
他不仅要把婆娘跟闺女抢回去,还要狠狠咬下阮明姿一大块肉来,让她赔得精光!
“你一个输的倾家荡产,把女儿都给输出去的赌鬼,哪里来的什么银钱?”阮明姿依旧是小声的啜泣着,似是说者无意,然而这话一出,众人却如梦初醒。
说的对啊!
冯苟生烂赌这么多年,哪怕梨花她娘再怎么勤勉,家里头怎么可能还攒下余钱?
还经常听说冯苟生因为没有余钱这事殴打梨花她娘,怎么这会儿,又出来个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银钱?
这于理不合啊。
冯苟生见众人口风又向阮明姿那边歪去,心里恨毒了阮明姿。
他哑着嗓子吼:“一文钱也是钱,两文钱也是钱!不管怎么说,梨花跟她娘把家里头的钱都卷走了就是她们的不对!就是小偷!你窝藏小偷,等于你也犯了大兴律例!我闯进一个窝藏小偷的地方,要求追回我被小偷偷去的财产,有什么不对?!”
阮安贵不由得在心里给冯苟生这胡搅蛮缠的功力暗暗叫好。
就是这样!
像这种胡搅蛮缠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那是最难断定的。周里正虽说心里倾向阮明姿,可真要按照冯苟生说的这个理,似乎也
“退一万步讲,哪怕梨花姐跟徐婶子真拿了你一两文钱,”阮明姿抽抽噎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可你凭什么说梨花姐跟徐婶子在我家啊?”
冯苟生被疼痛激得越发暴躁,闻言怒吼:“我都找了一下午了,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不在你家在谁家?!你识相点赶紧把人给我交出来!”
行了,火候到了。
阮明姿没再搭理冯苟生,她红着眼眶哭腔抽抽噎噎的,看着特别招人心疼:“里正爷爷,你听听这话,冯苟生根本没有证据,就凭着胡乱猜测,强闯民宅,我为了自保,对突然踹门进来的蠡贼,洒了一把生石灰,有什么错吗?”
“不可能!”未待周里正说话,冯苟生借着眼睛灼痛的暴躁抢着接了话,不仅如此,他捂着受伤严重的左眼,凭着那稍稍还能感光的右眼,跌跌撞撞的撞开了围观的人,径直往阮明姿屋子里跑去。
“老大,你跟着过去看看!”齐大娘当机立断,生怕冯苟生这疯疯癫癫的,再把阮明姿的屋子里东西给砸坏了。
齐大娘的大儿子应了一声,跟在冯苟生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