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以为是他们学院来人比较多，训练场工作人员为了方便他们才搞的这些，现在看来更像是有人的恶作剧。

“陈老师你怎么在这？”既然被发现了，张杨也不好不问不顾。

陈文丽闻言神色又暗淡了一些，随即说道：“我还是带你去澡堂吧。”

“呃……那谢谢陈老师。”张杨说道。

两人走在路上，陈文丽说道：“你是怎么走到这的？这里没什么人来，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不是澡堂的位置。”

“我是按照指路标识找到这里的，可能是一些学员的恶作剧吧。”张杨解释道。

陈文丽闻言又笑了笑，说道：“有些学员确实很调皮，怎么说都不听，但是本心不坏，耐心教导一下还是能……”

讲了一半，陈文丽似乎想到什么，沉默了一下。

“嗯？”张杨疑惑的看向对方。

陈文丽摇了摇头，微笑道：“我还有事，你往这边直走，穿过小林子就到了，前面那个光灯就是。”

张杨闻言看去，不远处确实有灯光，看陈文丽确实有心事，也不好说什么。

“谢谢陈老师，再见。”

陈文丽闻言笑了一下，开玩笑道：“你小心点，小心从哪里冒出凶兽来。”

张杨闻言笑了笑，说道：“没事，一拳就干趴了，对了陈老师，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

说完，张杨转身离开，他能安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虽说这近一个月来的相处，两人算是相识，但还算不上很熟的朋友，对方不说，他也不好问发生了什么事。

陈文丽僵着身子看着张杨离去的背影，眼泪忽然止不住。

“对不起，对不起……我……”陈文丽忽然蹲了下来，脑子一团糟。

她好想去阻止张杨，但是脑海就是会闪现出那恶魔的画面，那生不如死的感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次经历。

七年了。

陈文丽脑海里闪过一个个画面，画面里的一个个笑脸，一个个哭脸，悲欢离合。

自从十三岁开始各种魔鬼训练，再到后来的修炼，接着执行任务。

这一切，她都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完全没温度了，直至遇到了一次换身份，遇到了各种淘气学员。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颗心的温度竟会有一次提升。

一开始还有些抵制，但是这个身份一用就是七年，她甚至以为自己已经被遗忘，开始接受各种学员的感恩。

这样的生活就这样子过一辈子多好呀……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又给了她提醒，让她回忆起了那个魔鬼。

哪怕这次的任务非常简单，就是带路一下而已，甚至都没有暴露的风险，她还能继续当老师。

但是，不一样了。

那颗刚被洗净的心，已经再次被污染，她不可能再用以前的心情去面对所有学员。

“为什么……呜呜……这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要记起我？明明没有我也可以做到的。”

明明可以不让她知道，明明可以不用再玷污她的双手。

魔鬼，对！他们毕竟都是魔鬼。

“砰！！！”

前方传来一些动静，陈文丽猛的站了起来，呆呆的看着前方。

就算她想阻止张杨，这个时候也已经晚了。

她好后悔，或许她一开始就该把事情告诉张杨，也不用这么自责。

忽然想起什么决定，陈文丽眼神坚定了一些，转身离去。

“至少，我还能谢罪。”

……

张杨按照陈文丽所说，穿过了小林子，看清灯光却愣了一下，并不是什么澡堂啊，而且更偏僻了。

周围一片寂静。

一股不好的感觉在张杨心里浮生。

“呼！”

突兀一道破空声袭来，张杨大惊，连忙闪躲。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