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诡异的是,没过几天的晚上,他们整个村子都开始闹了,天刚黑,人还没睡呢,就听见村子外面有个女人在哭,声音越哭越大,整个村子都能听见,一开始还有男人想出去看看情况,后来谁敢去啊?一听就不对劲啊!几个七姑八婆在那不停念叨是王老头做的孽回来报仇雪恨,又不停在那念叨菩萨保佑。可有什么用呢?”
“那哭声是越来越大了,王家村还是有点血性的,有些男人都准备出去拼了,结果那个王老头的傻儿子突然窜出来大声的喊:‘俺媳妇来了,嘿嘿,俺媳妇来接俺了,俺去找俺媳妇去喽!找媳妇,找媳妇……’那个傻子就直接冲了出去,那女人的哭声也没了。”
“第二天,那个傻子又从山里跑回来了,问他他也不说,就在那站着傻笑,或者就在那喊饿,王家村里的人知道这事邪门,可又没办法,喂饱了傻子后,又看他天一黑就冲山里跑进去了。”
“王家村里的人去庙里烧了香,又跑去找方圆十里最有名气的刘道士帮忙做法,结果人家来了以后,问了事情,又进山一趟,回来只说是作孽,因果报应,让他们照顾好王傻子,别让王傻子出事,这事儿迟早会过去的。”
“从那以后啊,王家村就多了个到处瞎跑的傻子,他们村平时也就管他吃管他喝,过几天还给他洗个澡啥的,你一会儿过去他们村,说不定还能看见他嘞。”
李大根说了半天,拿起带的水杯喝了几口,回头问道,“咋的,这故事够稀奇古怪吧?我们这边瞎小孩现在都说不听话就让他们陪王傻子进山呢!”
“稀奇古怪是稀奇古怪,不过,大根哥,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你听谁说的?你跟王家村很熟吗?”苏醒纳闷的问着。
“嗨,你还以为我骗你呢,这都是我听掌柜的跟我说的,不过请道士我是真的知道的,刘道长就是坐我车过去的呢!”李大根佯作不高兴的样子,大声的说话,展现他说出来事情的权威性。
没想到那掌柜的看上去很严肃的一个人,其实也很八卦……苏醒暗暗想着那表情严肃的掌柜,怎么跟李大根讲着八卦的情形,不禁想笑。
又对李大根回复道:“怎么会觉得大根哥你骗人嘛,这不是你说的活灵活现的,说的太好了让我以为大根哥你一直在现场嘛,这王老头也真的是作孽,自作自受,活该!”
“可不是嘛,那王家村现在谁不在背地里骂那王老头活该断子绝孙,差点坑了他们全村。”李大根砸了咂嘴,“要不是那王傻子无辜,加上还有用,说不得就被谁给敲闷棍给弄死了。”
“那倒不至于吧?又不关他事,就一个傻子……也是,傻子最容易受欺负了。”苏醒说了一半,又意识到了什么,不说了。
驴车颠颠簸簸的在路上跑着,车上俩个人暂时也没了说话的兴致,就这样晃晃悠悠的过去了半晌。
“你看,前面那个村子就是了,那个王傻子刚好在村门口蹲着的。”李大根出声提醒了苏醒一句。
苏醒直起身子看向在村口蹲着的那人。低着头,看不清脸,穿着破破烂烂,头发像苏醒一样留的比较长,不过相比于苏醒长发的整洁柔顺,王傻子的头发一缕缕咎在一起,脏兮兮的。
傻子正在地上蹲着玩泥巴,嘴里嘟嘟囔囔着应该只有他自己听着懂的话。
苏醒坐在驴车上,就这样看着,一件事的起源,一件事的阻止,都是因他而起,也许他的存在导致了一场悲剧的发生,但,作为一个傻子,活着有错吗?
苏醒在驴车的颠簸中逐渐远去了,傻子也消失在他的眼中,留下的只是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