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呆住了,吴春夏呆住了,就连天赐军的护卫们也呆住了。
皇城司的身份孙掌柜一瞬间就信了,若非如此,有谁会有胆子带着上千人聚拢于杭州周边?
吴春夏与护卫们心中是不太信的,毕竟十一哥的话向来跳脱难解,如今又是对着外人说的,是与不是自然要在心里多打几个问号才行。
卢三姑脸上突然浮现喜色。如若田十一是皇城司的人,岂不是说明自家的吴男人也是官府中人?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成了官太太?这简直就是掉进了福窝窝里。
想到这里,卢三姑竟是当着孙掌柜的面抱住了吴春夏的胳膊,一脸的欣喜,还将脸贴在老吴的胳膊上蹭了起来。
孙掌柜一阵呜呜,田十一命人将他解了绑。既然不能说话,写字总行吧。虽然没有笔墨纸砚,但艾玛削的炭笔却是带了一支。至于纸张,十一哥身上有被撕得只剩半本的书,刚好拿来交流。至于被撕掉的一半哪去了,人有三急嘛!
铅笔这东西很难一下子掌握,歪歪斜斜到也能写出个大概来。
孙掌柜先是赌咒发誓要替“田大人”保守秘密,十一哥只是摇头不信。最后被逼得急了,孙掌柜决定把自己的把柄交到“亲事官田大人”手中。
什么少年时偷看父亲的小老婆洗澡了,偷邻家小娘子的肚兜了,接掌酒楼后向酒里掺水了,买小妾卢三娘时铜钱给的数量不足了,等等等等……
十一哥一看还真就吓了一跳,这孙掌柜竟然还在五十岁的时候买过一个十三岁的小妾,可惜那小姑娘性子烈,竟是还没接过门就投井自尽了。没接到人,钱自然是要讨回来的,那家狠心的父母,就此落了个人才两空。
缺德事确实干了不少,但都是鸡毛蒜皮的事情,还真没什么值得灭口的大事。只是这些事情同样也当不得把柄,仍是不能安心地放孙掌柜回去。
见“田大人”仍是摇头,孙掌柜咬了咬牙,竟是又写了三行字,随即趴在地上磕起头来。
看了看孙掌柜的三行字,田十一也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姓孙的思路会如此的开阔,而且如此的不要脸。
第一行,请求加入皇城司,从此以田大人马首是瞻。
第二行,请田大人收孙某为义子。
第三行,每旬愿将烟雨楼一半的纯利贡献给义父大人,以尽孝道。
五十几岁的年纪还要认十五六岁的少年做义父,真真是太不要脸,十一哥有些鄙夷他的为人。只是收他加入根本不存在的皇城司,这到是个好法子。只是如此不要脸的人,总要再加上一层保险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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