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感恩戴德的小人族留在德雷斯罗萨后，藤虎便操控着飞行的石块载着众人离开。

值得一提的是，两个大眼睛哭的有些红肿的曼雪莉趴在藤虎的手上，不断说着什么还欠藤虎一件事。

而曼雪莉说这个的时候，泽法注意到宾兹的表情也有些不对。

一路无言，泽法心中纵然有万般问题，也没有办法询问，直到...泽法看到了藤虎那硕大的身躯在微微颤抖。

没有任何掩饰，带着脚步声，泽法来到藤虎面前，待看到藤虎的面容，泽法猛地一怔。

只见藤虎刀疤下的双眼翻着骇人的眼白，两道泪痕泛滥，看其胸襟上大片的湿润，显然已哭泣已久。

脸上的悲怆甚重，现在的藤虎，仿佛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这是你第一次出手？”

泽法有些难以置信，但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一种可能。

而当藤虎点头的时候，泽法再次确定藤虎为何如此难过。

不...确切的说是自责。

“难怪...”

泽法拍了拍藤虎的肩膀，对藤虎，他很是感谢，虽然不清楚对方为何会帮助自己，但藤虎的行为，不说是雪中送碳，那亦是锦上添花。

“老夫本想游历大海几年，以找寻自身苟全之所，但今日见到人们的哀嚎，便全力出手...”

壮硕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剧烈，藤虎掩面而泣：“不曾想老夫竟引发如此惨状，老夫罪...罪孽深重啊。”

跪坐在石板上，却以头砰地，泽法没有去阻拦自责的藤虎。

毕竟，这个大海上，只有自己才能改变自己。

“第一次杀人？”

泽法的声音有些轻微，让藤虎稍稍一愣，接着摇摇头。

“那你很幸运！”泽法牵强的笑了笑，那笑容说不出的苦涩：“你知道么，今天是我第一次杀人。”

看着藤虎脸上的惊讶，泽法瞥了一眼身后的艾恩和宾兹，见他们两个正把BABY-5和巴法罗围在中间，笑着摇了摇头。

“我想明天大海上就会有这样的消息：不杀大将在德雷斯罗萨杀死二十八人，伙同为之强者打碎德雷斯罗萨，现以叛逃海军，哈哈哈。”

泽法还没说完，自己便率先笑出了声：“还真是讽刺，现在几乎所有海军高层的总教官竟然叛逃出海军。”

随着自嘲般的笑声，两行浑浊的老泪从泽法眼边流落。

身后大大小小四对目光纷纷落在大笑得泽法身上，一时间看着那矛盾的身影竟有些出神。

“藤虎？”

“嗯？”

“你相信命运么？”

听到泽法的问题，藤虎陷入了回忆，想到当年自己年少轻狂，为了不看这苦闷的世界而自毁双目...

“不信”藤虎给出自己的答案，转瞬又补充一句：“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

“好！”

泽法激动的喊叫一声，藤虎就是藤虎，虽然比自己认识的那个年轻气盛一些...

“你真要做我的副船长？”

“大海上，副船长是船长唯一的缰绳。”藤虎所答非所问，却让泽法大笑着摇头。

“你栓不住我的”泽法声音满是朝气，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片大海。“因为我要打破的是这个大海的命运！”

深吸几口气，看着情绪有所缓解的藤虎，泽法莫名的说了句话，让藤虎彻底呆滞。

“我们都要记得德雷斯罗萨，尤其是我的副船长。

虽然你的眼睛从没有真正睁开，你只能在记忆里回眸。

但我向你保证，当你真正睁开眼的时候，你看见的...叫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