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老师!”
一道恭敬的声音响起,齐老对这位普通的老人行弟子之礼,认认真真的拜了一下,不做任何敷衍。
“哎!”
老人一声长叹,看着满目疮痍的齐下学宫,不知当年自己做的选择是对是错。
老人的扫把慢慢的蠕动着,操控着齐下学宫的阵法,缓慢的修补学宫着灵力空隙,熟练程度就像在平时清扫学宫街道一样。
在老人的操控之下,骠骑将军的身体也飘了起来,浮在半空中,周围的灵力围聚在骠骑将军的面前,发出阵阵光芒。
齐老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老人对阵法的控制已经超过了自己许多,甚至达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自己此生如果能达到老人一半的阵师水平,此生无憾!
“刚才多亏老师的出手,儒家才幸免于难。”
齐老继续对着这位儒家的长者行礼,自己掌管齐下学宫多时,自然知道这位的存在,虽说自己不是他真正的弟子,但是在儒家,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老人的阵师修炼程度远在自己之上。
甚至可以说是大陆硕果仅存的大阵师,自己在这位面前行弟子之礼,毫不过分。
“你这些年做的很好!”
老人对着齐老说道,这些年齐下学宫远离齐国,在咸阳生根发芽,背后的功劳有齐老的一半。
“老师赞誉了!”
齐老惶恐的低下头,站在老人面前,齐老的的身高远在老人之上,为了不让这位老人抬头看自己,齐老一直不敢全身站立。
这幅模样,就像年轻时求学犯了错,揣揣不安的站在自己导师面前。
老人看着齐下学宫的创伤,语重心长的说道:“哎!你或许还不知道,可能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听闻老人的话,齐老顿时不说话了,他知道老人口中的“他”是谁,以“他”的算计,儒家齐下学宫入局不无可能!
不过“他”,不是齐老能够讨论的人物,就算自己是大陆最尊贵的阵师,并且在朝为官多年,但是依旧不够对老人口中的“他”指手画脚,自己还不够资格,甚至整个秦国能够辱骂“他”的人也不多,但是自己身边的老人有着足够的资格和地位。
“真正的棋手,是没有感情的,因为一旦有了感情,他就没有资格把别人当棋子,因为自己太容易入局了,他这次把儒家传承当成棋盘,逼我入局,哈哈哈,不亏是我的弟子啊!”
老人看着咸阳阿房宫的方向大笑了起来,只是声音充满了悲凉。
齐老继续沉默不言,因为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照老人所言,阿房宫里的那位,把齐下学宫当成了围剿六国遗族的战场,以众多儒家学子性命逼迫老人出手。
“我是旧时代儒家最后一代掌门人,也是齐下学宫最后一个祭酒,他知道如果关系到儒家的传承,我一定会出手的,所以才会有恃无恐!”
老人的声音继续的传来。
齐下学宫是由儒家掌握,并且七国混战时期达到了巅峰状态,因为诸子百家派系中没有绝对的领袖。
但是在儒家中,只要出任齐下学宫的祭酒一职,就是儒家中最德高望重的大儒,这一点就算是诸子百家也是认可的,齐老面前的这位老人,就是齐下学宫的最后一任祭酒。
祭酒:齐下学宫的行政导师,所有齐下学宫学子的教师,儒家地位最高贵的人。
齐老看着这位已经白发苍苍的老人,在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中,齐老是不想让老人出手的,哪怕是自己倒下,也不想让老人出手。
或许在军部那些强者们眼中,整个齐下学宫加起来,也没有这位老人的分量重,否则又怎么会选择把齐下学宫,修成一个养老之地方呢?
军部那些人的心思,齐老最明白不过了,但是出于儒家自身思考,齐老是不想让这个半只脚踏在棺材的老人,再经历风雨了,不仅因为他是大阵师,更重要的是老人是儒家现存辈分最高的大儒。
当年如果不是暗中点头,齐下学宫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搬来秦国,老人的所在之处就是齐下学宫,就算只有几片砖瓦,但是依旧会是读书人心中的圣地。
“就这样吧,我也累了!”
老人又拿起扫把转身离开,齐老还想上去搀扶,却被老人直接拒绝了。
齐老看着他慢慢的走去,心中叹道,这些老人才是真正的读书人,一心用在学问上,从未参与了七国战争,没想到临老了,还要为自己不成器的徒子徒孙们出来战斗,别看老人杀楚国左师荆武风轻云淡。
但是同身为阵师的齐老,又怎能看不出来呢。
如果老人正值年轻时那副巅峰状态,自然不成问题,但是到了这个年纪,这场战斗对老人的损伤,恐怕是致命的
咸阳阿房宫内,黑衣男子依旧盯着棋盘,虽然自己这一方的棋子已经胜利,楚国物件也被自己丢在房间的角落里,但是黑衣男子依旧没有结束棋局。
在齐下学宫内布局,怎能会仅仅杀一个地阶之上,虽然地阶之上的的确不好杀,可是黑衣男子清楚老人的实力,只要老人选择出手,一切问题自然会迎刃而解,自己真正的布局才刚刚开始,既然六国遗族选择了入局,就不要后悔。
“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