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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狼群滋扰,徐臻自然是安睡了一晚。
第二天,在略微吃过一点早餐之后,他便骑上马,精力振作地再度上路。
半天之后,他可算走出了这片阴晦的森林,遥眺望见了前方的城市——拉姆特拉。
关于拉姆特拉这座金矿城市,徐臻在开拔前便已经有所了解。
与帕兹欧以及留宾海根这类外来流动人口许多的城市差别,拉姆特拉由于出产黄金的原因,内陆领主严格限定了人口流动,不管人员进入还是离开,都需求经由严格的搜检。
而且,为了彻底垄断黄金的流出渠道,内陆领主不仅将出产黄金的矿山彻底封闭,还严令禁止没有获得容许的平民擅自到矿山下的河畔淘金,乃至便算是在田野发掘的黄金也一致收归领主所有。
如有违反,轻则没收违反者全部财富,重则直接判正法刑!
在黄金的勾引下,还是有不少人挺而走险,还是偷入矿山,还是在深夜溜到河畔淘金,还是向外私运黄金,每年都有人因此而被正法,遗体还被吊在城门口,恐吓路过的所有人。
也因此,这座城市中虽说并无太过壮大的教会权势,听说其里面的城市氛围却比教会城市还要烦闷。
特别是在非常近一段时间,不晓得从何处传出拉姆特拉的金矿将近憔悴的听说之后,为了阻止坏话发酵,内陆领主又颁发了许多加倍严苛的法令,让这座城中的空气加倍变得压制起来。
徐臻此时便真正体味到了这一点。
缴纳了“入城税”,顺带还给了守门卫兵一笔不小的行贿让他“轻忽”我身上带着的兵器,徐臻得以进入到这座近乎与外界阻遏的城市之中。
城门口吊颈着的那些快造成干尸的遗体当然吓不住他,他却在进城后发掘,这座城市比起他过去所经历过的所有城市都要安静许多。
大街上的市民们很少有大声喧嚣的,大多数人都是压低了声音相互扳谈,宛若是想要隐匿着什麽人的监视一样。
而徐臻很快便注意到了,的确有人在监视着市民们——那是一群手拿鞭子,身上穿着简略皮甲的人群,在市井上左顾右盼,虎视眈眈地盯着所有人,特别是外来的目生人,更是他们偏重眷注的对象。
便好比此时的徐臻,他可以感觉到,这条街上起码有七八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中蕴含的警觉与小心险些毫不掩盖。
徐臻心中微哂:‘啧,这是把所有外来人员当贼防了啊!’
这些人很鲜明便是领主派出来监视公众的下级,没想到这里的领主为了掌握领地居然如此无所不消其极,也真亏这些市民们能忍得下去啊!
徐臻本身也不是什麽造反专家,没想过要为这里的平民们“颠覆虐政”,他关于这里的黄金也没什麽觊觎,自然也便由得那些家伙监视了。
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增补少许物质,买些干粮和生活花消用品,当天便离开,都不有望在这里留宿,基础便没想过再惹出什麽劳烦。
他不想惹劳烦,却并不料味着他人不会主动来找劳烦。
“埃尔文爵士,您看!”
“啊,我看到了,是那家伙没错!”
便在徐臻牵着马走在街上的时分,街边的一处酒馆中,有两个人正谛视着徐臻的背影。
这两人恰是之前已经是在南方商路与徐臻有过照面的“强盗”,其中一位更是被徐臻击败的超常骑士,埃尔文爵士。
没想到他方才被武人击伤,回笼城中修整,没几天便看到击败敌手大模大样地从他当前走过去了。
“爵士,我们要不要……”
左近的下属用手作了个劈砍的手势,有些争先恐后地扣问。
他也是其时“强盗”队伍中的一员,切身经历了那一场莫明其妙的战败,自是对徐臻这个坏了他们功德的武人痛恨不已,此时对方居然跑到他们的老巢来,真可谓是天赐良机!
“嗯……”
埃尔文爵士思索着,眼光却牢牢盯着武人远去的背影,好一下子后才说:“先不急,以对方的技艺,在城里反倒晦气便着手……先跟治安官那边打个招呼,派人盯紧了他的行踪,便说是外来的危险份子。而后齐集我们的人,等对方出城后,再……”
徐臻并不晓得,那盯着眼光中,居然有“熟人”在。
如果晓得的话,他可能便不会选定进城了——马马虎虎到达一座城市,却没想到这里是已经是仇敌的老巢,这运气,真是该如何说起呢?
便算不晓得被我砍了一剑的重甲骑士便在这座城中,他也能清楚地感觉到,宛若盯着人越来越多了,而且眼神中的恶意也变得加倍。
事儿彷佛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