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浔过去一把帮她提起来。
“啊,多谢。”
“没事,正好顺路嘛。”
就这样,陈浔干脆帮着那女人提着东西,就这么进入了小区,保安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打开了门,连身份都没有扫描。
进了小区后,陈浔礼貌地和那个女士告别,独自溜达了起来,不一会来到了F栋的楼下。
他把兜帽翻上去,还套起了一副无线耳机,就像一个无所事事的年轻人。然后在最近的一个长凳坐下,故意半斜躺着占据了大半个椅子,两只脚翘得老高。
旁边有散步经过的人,本来想坐下,但看到他这个样子,都嘀咕了一下走开了。
过了十几分钟,陈浔貌似已经睡着,但他的手指在长椅上轻轻敲动,已经召唤出了卡牌。
“邪眼。”
黑色的卡牌转着圈没入陈浔的眉心。
楼房在陈浔的眼前开始变得透明,看到一个个人或躺或走,好像悬浮在空中。
陈浔很快找到了目标的所在地,但是屋子里却空无一人。
不在家吗?陈浔聚精会神地凝视了几秒,一道透明的阶梯出现在他眼前,他一步步迈上去,身影逐渐消失在空气中。
几分钟后,通过一又四分之三界,陈浔轻易地出现在了房间中。
这个房间可比陈浔的单人间豪华漂亮的多,足足有三房两厅不下一百个平方,这在这小区里也算是最昂贵的一种,可见这个女人经济实力可谓雄厚。
他搜索了客厅,浴室,发现浴室的浴缸中的热水正在缓慢地消散,旁边墙上挂着的毛巾还带着余温。
“她刚才还在屋子里。”
做出这个判断后,陈浔来到了卧室,发现床头柜上摆着一张洁白光滑的纸张,正是白天陈浔见过的那张残页。
在他的注视下,纸张上慢慢显现出几个字,《A先生游记第十七章》。
陈浔又惊又喜,第十七章?看来失落的残页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多呢。
邪眼道,
“伟大的主人,凡人如果持续三分钟以上注视这张纸,就会被吸纳进去。”
陈浔眉头一扬,
“你是说那个女人已经被吸进去了?”
“十有八九。”
陈浔皱起眉头,
“那你的意思,我要找到这女人的线索就也得进去。”
“不需要,伟大的主人。只要您驱使我的力量,用她的灵魂之火做路灯,您就可以直接看到那个女人所看到的一切,不用进去。而您做为黑死之书的持有者,这种吸引力是无法对您起强迫作用的。”
陈浔心中一乐,找了个凳子坐下,
“看别人玩冒险游戏什么的我最喜欢了。”
这是一片昏暗的森林,有一间林间小屋,屋内透出昏暗的灯光,里面人影晃动,还传来男人的斥责声和女人的哭泣声。
“这是什么?”
“不知道,伟大的主人,每个被困住的神灵都是不一样的。”
“镜头再拉近点。”
现在陈浔就是上帝视角,可以任意旋转,透视和调节远近。
屋子里是一家三口,但是里面的景象却并不和谐。一个男子正在拿着皮带抽着一个哭泣的女人,那个女人头脸上都是伤痕,却拼命护着身后的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却是用愤怒的眼神怒视着那个男人,一声不吭。
“还敢瞪我?”男人被小女孩的眼神激怒了,又是一皮带抽过去。
女人绝望地叫道,
“别打了,她还是个孩子,她是你的女儿。”
“她不是我的女儿!”
“他不是我的爸爸!”
男人和小女孩几乎是同时开口道。
但是男人的脸立刻涨红了,
“我供你吃,供你穿,你敢不认老子!?”
小女孩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你只是有我十六岁的抚养权,不是我爸爸。”
她转头又看向那个护着她的女人,眼光变得柔和起来,说道,
“但你的确是我妈妈。”
在长湖共和国,自然繁衍已经被限制了,第二序列只有交配权但没有生育权,第一序列的公民也只有在做出一定贡献后进行摇奖获得生育权。
大部分人来源于政府的胚胎舱,但是没有取得生育权的第一公民可以领养初生儿,但是在十六岁就得进行考试来决定是否成为第二序列。
男人被小女孩的眼神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更是恼羞成怒,
“你走开,今天我不把她揍服我就不信了。”
陈浔一直在看着这个小女孩,虽然年龄对不上,但是灵魂火焰可是锁定的绝对错不了。
他皱起眉头,
“这是什么,童年家暴的回忆?”
邪眼插口道,
“恕我多嘴,伟大的主人,这不是回忆,而是梦境,而且有种我熟悉的味道。”
“你是说这个世界的神是掌控梦境相关的?”
“是的,抽取别人的弱点编织噩梦或者美梦,这种手法让我想起一个家伙,但我不确定是不是它,因为很多时候神灵们的权限也是交叉的,比如黑夜之神也可能执掌一部分梦境,死亡之神也会翱翔于战场之上,决定战争的胜败。”
陈浔刚想说话,里面的情形已经发生了变化。
小女孩赵香菱抬起头,冷冷地看着那个男人,
“杀了你。”
一点点黑色的小东西从她的灵魂之火中飞了出来,像蚊子一样布满了整个屋子,开始凝聚形体。
但是那个男人和女人却什么都看不见,男人正举起皮带。
黑点汇集成一座古式的断头台,巨大的闸刀呼啸地落下,从那个男人的脖子处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