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老奴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具体还要听大娘子的。”老管家笑着说道,丝毫也不见被否了提议后的着恼。
张漱略一思忖开口道:“四郎,此酒酒色清澈,酒味醇厚浓烈,寻常人饮之定会不胜酒力,就是神仙怕也是会喝醉。不如……就叫做‘醉仙春’可好?”
张季点了点头,这个名字似乎也不错!
老管家在一旁抚掌说道:“这个名字好!这个名字好!比起西市上其他那些酒名强多了!除了咱家的酒,谁家还敢自称醉仙?”
张季想也没想,便定下了酒名“醉仙春”!
之所以这酒名里带个“春”字,是因为,大唐此时的酒,多用“春”做酒名,之前的酒多为冬酿春饮,故而多以春命名。什么“玉壶春”“石冻春”,“剑南烧春”等等,包括张家之前的“上文春”也是如此。所以张季新酿出的酒也只是入乡随俗罢了,与冬酿春饮并无关系。
其实张季对于酒的名字倒不是很在乎,他相信自己酿出这个酒的品质在此时是绝无仅有的。张季倒是愿意给酒起一个通俗的名字,比如什么烧刀子,三步倒,闷倒驴什么的。只要酒好,名字只是个符号。
次日一早,曹安带着仆役背着二十贯钱就来到了张家。
“四郎,这都是某自己攒下的钱!”曹安看着正在交接铜钱的自家仆役,颇为自得的对张季说道。
张季撇撇嘴,问道:“是吗?要不某去你家问问去?”
曹安脸色微红,说道:“咳咳,是差了点,某就偷偷问阿娘要了些。”
“你跟你阿娘要了多少?”张继问道。
“不多……不多,也就十六贯……”曹安尴尬答道。
尼玛啊!
感情你小子自己就只有四贯啊?
不要脸!真是不要脸啊!
张季懒得再搭理这货,就让他自己去找忠伯弄契约了。
只是这契约却不是简答的股份契约,而是一份有些不一样的股权契约。曹安倒是无所谓,直接就签字画押按手印。他明白,张季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他曹安的利益罢了。
是兄弟就要有信任!
小胖子这一点做得非常的好!
他绝对相信张季不会坑自己!
西市张家酒肆终于重新装饰完了,有好事酒肆邻居偷偷去看。只见里面原本陈旧的木柜,案几,门窗,立柱都重新刷了漆,看起来倒是焕然一新。原来放在墙根的那几个大酒瓮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在柜台后一个个精美的大小酒坛。酒坛子码得整整齐齐。只是一个个的都封着口,谁都没看到里面的酒是什么样子。
那些来偷看的邻居离开了张家酒肆,聚在树荫下一起议论纷纷。
“某看着张家酒肆弄的还挺好哈!”
“挺好有甚用处?酒肆是卖酒的!酒好才是关键!”
“某看到他家的酒瓮没了,多了那些酒坛,也不知道里面是何等样的酒啊?”
“嗨!张家能出什么好酒?只怕是只换了酒坛子,新坛装旧酒罢了!”
“若是如此,那张家把酒肆弄得再好,也没甚用处!”
嘀咕了一阵子,五六个人便各自散去。
再过了一日,那些相邻酒肆的管事,伙计都发现,张家酒肆的酒旗换了!
原本很是陈旧的“上文春”的酒旗已经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崭新的一副酒旗!
新酒旗依然是青色为底,不过上面却赫然写着“醉仙春”三个白色大字!
众人心中多有不屑!你张家酒肆好大的口气!
也不知你家是怎样的好酒?竟然干大言不惭的命名为“醉仙春”?
若是你家的酒名不符实,只怕这西市里,甚至长安城里的人会是不满!
到那时候,张家酒肆怕是更难收场!
相邻酒肆都在等着看张家酒肆的笑话。
此时是正午,西市刚刚开市不久,但是西市里已经是人山人海的了。西市一向是如此热闹,天天如此。
张季和曹安站在张家酒肆里,正在指挥着伙计把一个半人高的小木台搬到了酒肆门口。
而张漱则是带着幕篱,静静的在酒肆隔间里通过竹帘看着外面。
“张家酒肆推出新酒醉仙春!欢迎各位品尝!”
一个伙计站在刚才搬到门口的那个木台前,按照张季的交代大声的吆喝起来!
伙计这么一喊,顿时吸引了不少人止步看向了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