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礼和柳氏留在了醉仙居,张漱专门拨出一个小院子让夫妻二人居住。本是还要给柳氏安排两个仆妇的,可柳氏说什么也不肯要。
张季带着薛礼去了城外庄子上,陈镇和薛礼私下里交了交手,就连张季都没有让观看。
事后陈镇悄悄对张季说,若是论单打独斗,自己不是薛礼的对手。可若是在军阵上,薛礼定会死在他手上。
总体来说,薛礼的潜力是十分巨大的!
最后陈镇还没忘了称赞自家郎君有眼光!能寻到这等人物!
张季心中有点得意,自己这算不算是慧眼识珠呢?
薛礼对陈镇也是十分佩服,毕竟陈镇那些战阵的经验,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
于是,张季便让陈镇教授薛礼战阵上的常识。
薛礼本来要拜师,可陈镇却不答应。
他想着自己一来只是个百人首领出身,而薛礼将来必定是大将之才,自己能教授的东西有限。二来陈镇觉得自己的张家部曲的身份,不适合做薛礼的老师。
尽管拜师不成,薛礼却对陈镇以师礼待之。这让陈镇颇为感慨,传授起经验来自然毫无保留。
薛礼干脆就在庄子上住下了,这一点柳氏也没有说什么。
倒是张季在担心,怕这对小夫妻会不会因此而产生什么芥蒂。
柳氏听了张漱婉转的担忧后,却是笑着说道:“薛郎既得张郎君青睐,又遇陈师傅传授军阵之道,妾自然不会因儿女私情耽误了薛郎的上进。妾可不是那种无知妇人!大娘子多虑了!”
这话传到张季耳朵里,对那柳氏的好感就又多了几分!
庄子上一切如常,但是酒坊库存的稻米却是在快速消耗着。
这是因为老管家忠伯已经把定制的酒坛,酒瓶运了回来。无论是贡入宫中的醉仙春贡酒,还是专供外番的醉仙春,都开始酿造出酒。
可是,曹家的稻米依旧没有送到。
到了此时张季要再傻等曹祥的稻米,那他真就是白活了两辈子了!
曹家要不是故意如此,打死张季都不信!
但有曹安这层关系,张季暂时还不想和曹家彻底撕破脸。
另外,他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条件能够让曹家放弃和自己的合作!
于是,张季就安排了忠伯和酒肆尤管事,在西市接触其他粮商,打算先购进一批稻米应急。
可是反馈回来的消息并不大好,那些粮商们,要么没有合适或者足够酒坊所需的稻米。要么干脆就直说不方便售卖稻米给张家。再追问为何不方便,那些粮商就会说,是有大人物放出话来,不许售卖稻米给张家!
张季在听了老管家的禀报后,眉头紧皱!
他虽然想到对方除了曹家一定还会有后手,可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够让长安的不少粮商不售卖稻米给自家。
这一手可真是狠毒啊!
但是,如果对方以为先是放火烧了老酒坊作为威胁。然后再使出这一招釜底抽薪的手段就能让张家认输,那就太天真了!
“忠伯,此事某知道了,你且先去休息吧。注意身体啊,商队过几日就该回来了,大年兄可不想看到你憔悴的样子。”张季对老管家温声说道。
“郎君,我不累。可是这稻米的事……”忠伯一脸愁容的说道。
张季冷笑了一声,道:“哼!想用这等手段逼某就范,做梦!忠伯,你且去休息,某去一趟延福坊!”
待到张季从延福坊回到醉仙居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却是轻松了许多。这让偷偷看他的白露有些奇怪。
这几日郎君为了酒坊稻米的事情发愁,在醉仙居里并不是什么秘密。所有酒楼的男女伙计这几天都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郎君。
可现在看郎君的神色却是比前几日好了许多啊?难道是郎君去了一趟延福坊,就有了什么解决的法子了吗?
白露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不敢直接去问。毕竟这事情也轮不到她来过问。
第二日,张季一大早就又去了庄子上。
他告诉陈镇,冯春,李长寿他们,说自己弄到了一批稻米,今明两天就会送过来。大抵能用上十几二十天。后续还会不断送来。
这个消息让众人松了口气!
“还是郎君有能耐!现在酒坊的存粮,已经不够五日之用了!要是没有郎君这批稻米,酒坊怕过不了几天就要停工了!”陈镇由衷的赞叹道。
冯春和李长寿在一旁也是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陈叔,庄子上的青壮操练的如何?”张季又对陈镇问道。
“回郎君,虽然还不如那些程家老卒,但也有些样子了。若是再有贼人敢来,定会让他们有来无回!”陈镇患话语中透出了冰冷的寒意。
“那薛大郎呢?”张季又问道。
“薛郎君现在和那些程家老卒在一起,每日除了操练,某也会给他讲一些军中事。薛郎君学的极快,不愧是郎君看重的人!”陈镇回答道。
“那就好,这几日你们多些警惕,某觉得那些贼人怕是还会来!”张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