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那些人的手段让张季觉得有些难受了!
弄这么些人,天天来酒楼里占座。这些人一不闹事,二不白吃。总不能因为别人点的酒菜少,就赶人家出酒楼吧?
要是醉仙居真的这么做了,那一个“店大欺客”的名声就算是铁定扣在头上了!
作为商家,名声有多重要,张季比谁都清楚!
他不敢去冒险,尤其是在大唐这个人心还算普遍淳朴时代。
这时候的人们,看待名声甚至比命都重。
“四郎,要不某去将那些人赶出去吧!”薛礼在一旁冷着脸说道。
“那些人就先由他们去!”张季摇摇头,又对韩小六说道:“还有,白露和洪顺娘她们那些女伙计,不要再去大堂了。小六你们去!就先这样吧!”
韩小六出去安排了,张季一脸阴沉的坐在那里生闷气!
“四郎,那些人真的不能赶出去吗?他们分明就是来捣乱的啊?”张漱皱眉轻声说道。
张季摇摇头说道:“不行啊,阿姐!虽然咱们知道他们是来捣乱的,可是别人不知道啊!在其他人眼中,那些人只是点的酒菜少了些,坐的时间久了些。如果咱们因为这个把人赶出去,或者拒之门外,相信很快就会有对醉仙居不利的谣言在长安传播了!这时候咱们不能给人落下口实和把柄啊!”
张漱一想也就明白了,也只能摇头说道:“要是这样下去,醉仙居的生意怕是会受到不少影响啊!”
张季点头说道:“这个我也知道,但是现在只能先这样硬挺着了!我好好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好法子吧!潘家和裴家这一手实在是太阴损了!”
接下来连着三天,那群人每天都按时来醉仙居“报到”!
一来就各占一张桌子,点上一两个菜,就那么坐上一天。其他客人来了却是没有办法接待,这让不少酒楼的老客户生出了不少不满之意。
长孙冲和房遗爱来到酒楼后院找到了正在跟薛礼习武的张季和曹安。
一见面黑小子房遗爱便怒气冲冲的说道:“四郎,要不某叫人来,把那些家伙赶出去!要是由着他们这样闹下去,这醉仙居怕是就开不下去了!”
长孙冲在一旁虽然也是面有怒色,却没有像房遗爱那么冲动。
“人家来你这里吃饭,又没有闹事,好端端的,你房二郎凭什么把人家赶出去?你这不是在坏酒楼的名声吗?”长孙冲先是对着房遗爱说道。
接着他又对张季说道:“依某看,要解决此事,还是要从根子上想办法!要不……某等请家中长辈出面吧?某阿耶自上次见过四郎你后,夸过你好几次了。要是某求阿耶与那裴家说句话,应该不难。”
张季却是摇摇头道:“这件事情还真不适合几位国公开口!毕竟裴家没有明面上出手,若是几位长辈去说项,被那裴家一句‘不知情’给打发了,那可就真的是没脸了!”
几人顿时都哑口无言,一个个黑着脸不说话。
“某看那裴家不会折腾太久!毕竟咱们酒楼也有不少权贵来吃饭的!要是长久这么闹下去,大家自然都会看出是有人在搞鬼。到时候他裴家怕也担不起使这下作手段的坏名声。依某看,裴家这是在等酒坊的稻米用尽,最后只能向他们低头,乖乖让出酒坊,酒楼!”张季又说道。
“四郎……曹祥他……”曹安面色难看的开口道。
“曹祥自然是不会把稻米给咱们的!这时候即使你阿耶说话恐怕也没用了。曹祥怕是已经和潘家,裴家穿一条裤子!三郎莫要多想,你是你,曹祥是曹祥!”张季拍着小胖子的肩膀说道。
长孙冲和房遗爱也都安慰了曹安几句,这让小胖子心里好受了些。
“郎君!房相公,长孙相公还有程国公都来了!已经到了门口了!”
忽然,韩小六急匆匆的跑到后院,急促的说道。
张季和曹安都好奇的看着长孙冲和房遗爱。
“你们莫不是商量好的?怎么你们才来,两位伯父也跟着到了?”张季不由问道。
长孙冲也是一脸的懵逼!
“没有啊?某阿耶今日一早便去了皇城,某并未见到啊?”长孙冲疑惑的说道。
“是啊,某阿耶也是早早就去了皇城!”房遗爱也急忙说道。
张季也顾不得多问,便急匆匆带着三人去了酒楼大堂迎接。
等张季他们到了酒楼大堂时,一个伙计指指楼上,说是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已经直接上了二楼了。
来到二楼天字号包间,张季就只见了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程咬金。
一个四十五六岁的长须男子,腰间佩刀,目光凌厉,颇有护卫之意。
还有一个面白无须,年纪四十上下,有些阴测测的男子站在一旁。
而在当中坐着的,却一个三十出头的短须男子。
而且,此人就坐在居中上首的位置,一看便器宇不凡,天然就有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从身上弥漫出来!
房玄龄、长孙无忌、程咬金,只是陪坐在两侧。
张季脸上带笑,正要施礼说话,却忽然听到身后的长孙冲和房遗爱轻呼一声!
“臣长孙冲参见陛下!”
“臣房俊参见陛下!”
这话听在张季耳中,如同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