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季他们这一队人马一共八十余人,其中张季他们就有二十四人。
张家如今算是有钱了,家中自然也已经不缺马匹。所以,他这边一共二十四人,也配了二十四匹马。
马虽然不是上等战马,但也都是不错的好马。
护卫们在庄子上,陈镇没少按照骑兵的法子给他们训练,所以,现如今他们的骑术也都不错。
不过,马蹄铁却是都没有钉。
因为李二陛下过旨意严禁知情者泄密!
现在除了军中几支秘密装备了之外,其他任何人都是不允许使用的。
这也是长安城里不少人,对张季这样一个十四岁少年,到底是因何成为正七品下宣德郎的疑惑之处。
既然是机密,张季自然也不会贸贸然的自己就给自家马匹钉上。好在从长安到泾阳,道路还算平坦,只是路上的积雪有些厚,一行人马还有拉着钱粮的车辆行走在上面,就没法说什么速度不速度的。
早上出发,中午没有寻食肆,只是停下来随便吃了点干粮,直到了临近下午的时候,才到了泾阳城下。
这一趟负责护卫押解钱粮的,是雍州府的一队府兵,也就是五十人编制的军卒。为首的是一名叫做毕海的队正。
此时那毕海看了一眼前方黄土筑墙并未包砖的泾阳县城墙,对着那些府兵们喊了一声:“泾阳县到了!都打起精神来!”
他们是雍州府兵,来到这泾阳县自然是不能丢了雍州府兵的脸面的。
军卒们顿时一个个挺起了胸膛,紧握腰间横刀,看起来颇有几分威势。
薛礼看着毕队正和那五十名军卒,眼中不由露出了艳羡之色。
“大郎,总有一天你也会领兵的!而且会比这些兵卒更多,更雄壮!”张季看出了薛礼心中所想,骑着马凑过来小声说道。
薛礼的面色还是那副白板的模样,但是看向张季的目光中却是多了光芒。
“泾阳县的人出来了。”
此时毕队正大声喊道。
顿时张季和户部的两位官吏,还有那位监察御史都齐齐向着泾阳城门看去。
只见泾阳县城南门里,走出了一队人,为首的是几名身着厚厚绵衫的官员。
张季他们此行为首的,乃是一位名叫韩山池的从六品上的户部员外郎,与那泾阳县官员交接寒暄自然是由他出面。
张季则是带人跟在车队后面,缓缓进了泾阳县城。
泾阳县不算大,但是这座县城有些意思。
自从前秦苻坚在此筑城后,到了前隋进一步扩建。现在泾阳城的外形并不是四四方方的形状,而是有些像一只卧在地上的巨龟!
张季不知道的是,这泾阳到了后世,还真的有一个“龟城”的别称。
不过,此时泾阳县城里,很是冷清。
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而街道两侧的屋舍看起来也是颇有些破旧。
这快到冬至日了,可是泾阳城内却是没有一丁点节日的气氛,冷冷清清的有些凄凉。
张季不由感慨,距离长安不足百里的地方,竟然就是如此吗?
这到底还是不是自己知道的那个大唐盛世啊?
泾阳县县令、县丞还有县尉等官员,将长安来的一行人安置在了城中一座驿舍之中。
那泾阳县令崔文桓本是打算请韩山池和那个户部书吏,以及监察御史去吃酒宴。
不过却被韩山池婉言拒绝了。
这赶了一天的路,也着实是累了。
至于张季这个七品的散官宣德郎,人家面上倒是很客气。但是张季却是能感觉到对方的那种疏离和冷淡。
张季不由一阵腹诽!
牛什么牛啊?
你崔文桓也不过才是正七品上的中县县令罢了,哥们我好歹也是正七品下的宣德郎!大家不过差着那么两级罢了!
他哪里知道,这大唐九品三十阶可谓是等级森严。何况人家崔文桓可是正经的职事官,手握一县实权,哪里是他一个散官可比的。
虽然崔文桓请吃酒宴被拒绝,但是还是安排人给此次前来的各位送来了颇为丰盛的晚饭。这次韩山池倒是没有拒绝,于是一行人便在驿舍中吃了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