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五年元月元日,也就是大年初一,张家没几个人来拜年。
倒不是说张季人缘不好,只是他的那些个兄弟们差不多都被禁足在家。而那些大佬们也要去参加元旦大朝会。当然就算不参加大朝会,也该是张季这个小辈上门贺岁才是的。
上午来张家的除了李震和单道真,还有裴明礼和吴远峰。
李震和单道真跟张季说了会儿话,见又有人来,便就回去了。
而吴远峰也是个识的,坐了会儿子也离开了。
裴明礼却是没有这份自觉,依旧留在张家不走。
张季很无奈!
大年下的,总不好板起脸来撵人吧?
那就只好陪着了。
“明礼兄之前金光门外那块地如何了?”张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
裴明礼坐在那里眼睛却是向着后头瞟了一眼,才悻悻的道:“那块地早就已经清理出来了,就等着开春养一养,就可以栽种果树了。”
“哦?已经清理出来了?某可是知道,那块地全是碎石烂瓦的,你这才多久?竟然就清理出来了?”张季被激起了好奇,又问道。
裴明礼笑笑道:“那块地早在十一月初就已经清理出来了!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是如何清理的?竟然如此快?”张季好奇问。
“嘿嘿!其实也没什么稀奇。某让人在那块地中间摆了个筐子,放出风去,只要在某划好的线外将石块和瓦片投入筐中,某便让人给他两文钱。一开始还都是孩童来试试,后来络绎不绝的青壮也参与其中。所以,没用一个月,那片地上的碎石和瓦片就全都被清理更干净了!而某也没花出去多少钱!”裴明礼一脸笑容的说道。
“嘶……”
张季倒吸口凉气!
裴明礼这手段……实在是高啊!
这是用了最小的代价,发动了百姓,用最短的时间就搞定了那块地的清理!
这裴大郎的头脑还真是不差!
要是搁在后世,怎么不得是个金牌策划人啊?
“这手段的确是高明!那开春你又打算如何处置那块地呢?”张季不由好奇问道。
裴明礼笑笑道:“等到开春那块地上必定有青草长出来,到时候某就让附近百姓免费在那里放牛放羊。有了那牛羊粪那块地自然就会是一块肥地了。等某种下果树,自然会长得好!”裴明礼继续说道。
张季缓缓点头,对裴大郎的这一番操作,他心中很是佩服。
看来裴大郎果然不是个普通之辈,阿姐若是嫁给了他,也许会是不错的吧?
张季心头忽然冒出了这么个奇怪的想法。
“嗯,好吧,某带你去后头见见阿姐吧!”张季淡淡说道。
说罢起身,张季就带着裴明礼去了后院。
裴明礼的到来,让张漱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这一天里整儿人看起来都是喜气洋洋的。
到了下午,老管家忠伯忽然来报,说是张士贵竟然来了!
这可是长辈来了小辈家中,说起来有些不合常理的。
张漱和张季忙带着小丫头头玉娘,匆匆来到中堂拜见伯父。
“本该是我们去府上给伯父伯娘贺岁的,伯父却是来了。真是让我们惶恐!”张季在见过礼后忙说道。
张士贵的脸色却是不大好,但还是淡淡说道:“无妨!四郎如今在禁足,出不得门的。老夫来也就来了。好了,老夫今日来是有事与四郎说的。”
听张士贵这么说,张漱便施礼带着小丫头先离开了。
“四郎,今日大朝会那高昌国主果然当着众外邦藩国的国主使者向陛下发难!那倭国使者也跟着起哄,叫嚣着要严惩你等!好在陛下早有准备,说了让你们去泸州的决议,这才安抚下了高昌国主。要不然像那南诏、吐蕃等国的使者非得看个大笑话不可啊!”张士贵手抚他那颌下飘然长须说道。
“倭国使者也跳出来了?这些家伙,看来还是收拾的轻了!”张季撇嘴说道。
“是啊,那些倭人还真是无耻之尤!听鸿胪寺四方馆的官吏说,他们回去后,竟然饮酒庆祝你被陛下安排去了泸州!这些倭人,真的是被教训的轻了!”张士贵轻轻摇头说道。
“四郎,老夫问过宿国公,说是二月初便要启程去泸州。你且放心随他去,就当做是历练了!你之前在泾阳的事情老夫也听说了,你做的很好!没有丢了咱们张家祖先的脸面!此番陛下如此安排,对你是有回护之意,你切不可心生不满!待你回来定有重用!至于长安的事你也且放宽心!有老夫在,自然不会让你阿姐和家中产业吃什么亏的!”张士贵看着张季一脸肃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