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何不安心!”
郑观音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愤怒,咬牙说道:“他既然回宫也不来见我,还会在意我们母女死活?”
李承乾无奈的说道:“伯母有所不知。
大伯未曾前来,皆因对伯母和妹妹心怀愧疚。
伯母若是不信,何不当面问问清楚?”
“如何当面?
殿下莫非容不下我们母女几人?”
郑观音紧惕的退后两步,小心翼翼的把五个小丫头护在身后。
李承乾见状砸了咂嘴,连连摆手说道:“伯母误会。
高明只是想让伯母替大伯烧些纸钱上柱香,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说着,李承乾看向吴大吼道:“让你带的纸钱呢?
还不快拿过来?”
吴大闻言慌忙接过随行侍卫手中竹篮,大步上前递到郑观音面前。
郑观音小心的朝竹篮里看了看,疑惑的说道:“如此当真管用?
殿下或许不知,民妇也曾偷摸着做过此事。
却从未见过先夫亡魂,就连托梦也未曾有过。”
李承乾闻言便知郑观音已然放下戒备。
翘起嘴角笑了笑说道:“若是伯母告诉大伯,他要再不来见您,您便去地府寻他。
伯母认为大伯来是不来?”
郑观音皱着眉头想了想,咬牙道:“便依殿下之言。
若是他真不来,我便下去寻他。”
“呃~”
李承乾惊讶的看着郑观音,慌忙摆手道:“伯母误会高明了,高明绝非此意。
再说了,妹妹们还需伯母您照顾。”
郑观音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我意已决,殿下不必再劝。
且玄武门之事已近三年,民妇相信陛下绝不会苛待他们姐妹。”
说完,郑观音接过吴大手中竹篮,带着五个茫然的小丫头,大步向着院子里走去。
李承乾头疼的看着郑观音离去的背影,狠狠的拍了拍额头。
要是让李建成知晓,自己给郑观音出了这样的馊主意。
想来他一定会在下面天天诅咒自己。
狠狠的踢了吴大一脚,李承乾大喊道:“看本宫作甚!还不快带人跟进去。
若是出了事,本宫定然饶不了你!”
“喏。”
吴大闻言躬身应诺,匆忙挥手带着几名侍卫闯进院子里。
李承乾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承恩,走吧。
若只留下吴大这个憨货,本宫担心伯母可能真要上吊了。”
昏暗斑驳的房间里。
一根几乎燃尽的蜡烛,孤独的站立在小桌子上。
烛火随着窗户破口灌进来的冷风微微摇曳。
晃动的微弱光芒,让本就勉强维持的光亮越发稀薄。
李承乾背着手,看着堂屋内破旧的摆设,叹息着摇了摇头。
这样的环境,哪怕是宫女太监也不愿来吧。
看了眼忙碌布置的郑观音,李承乾并未命人上前帮忙。
想来郑观音定然也不愿意。
朝着刚才大呼小叫的小丫头招招手,李承乾笑着说道:“你叫什么?
是最大的吗?”
小丫头拉着郑观音的衣角,怯怯的回道:“我叫李婉顺,排行第二。”
李承乾欣喜的看着眼前清秀柔弱的小丫头微微笑了笑。
大唐才女李婉顺啊,其才名可不在上官婉儿之下。
只是当初并不知晓她乃是隐太子李建成之女。
还以为是哪个宗室亲王之女,否则又为何会只封一个县主。
看来即使是过几日追封为息王,日后恢复隐太子之名,李建成的女儿依旧还是被李世民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