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韩宇决定孤注一掷脚底抹油的时候,脑袋里却灵光乍现,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陆青崖在如意帮附近探查了十几天,也没听他们用过什么口令。而且那些帮众又追得很紧,哪有什么时间去等帮主发布一个口令并通传全帮?
俗话说做贼心虚,他会不会是利用了这一点,用这话来诈我,其实根本就没有口令?如果我心一虚,要么编一个口令,要么完全不知道说什么,要么直接跑路或者动手,这都会暴露了我的身份。确实是有这个可能的,而且事到如今,也只能用这个想法搏一下了。”
于是,他便故作诧异的问领头的那人:“什么口令?兄弟,帮主什么时候说的口令?我过来得早,不知道啊?”
说话的同时,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也做好了随时开溜的准备。
但那些人听了之后,却一下子都放松了下来。领头的那人散漫的挥了挥手,说:“不好意思,是我记错了。兄弟,你快去通知帮主吧。”
说罢,他又挥手喊了一声:“弟兄们,咱们走!”
接着,他就转过身去,带着其他帮众走进了树林,一边走一边小声嘟囔:“那个老家伙可真是多此一举!听报信的兄弟说,那个杀手被砍了十几刀,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还有力气逃出来?真想不明白,徐帮主可是通城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为什么会在那个老家伙面前那么低三下四的……”
看着众人渐渐远去的背影,韩宇终于松了一口气,看起来总算是蒙混过去了。
他赶紧离开了树林,然后又小心翼翼的走了半炷香的时间,才拐到了通往离城的大路上,那是通向陆青崖家的方向。
大半夜的,这路上自然不会有什么人。他见四周无人,立即丢下了大砍刀和头上的额带,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在深邃的夜色中,向着离城一路狂奔……
清晨,通城内如意帮大院的一间屋子里,一位两鬓斑白、年近花甲但是精神矍铄的紫袍老者,和两位看起来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坐在一张圆桌旁,一边听着耳边时不时传来的徐帮主大发雷霆的咆哮,一边悠闲的喝茶聊天。
他们每人的身前都摆放着一把剑,连剑鞘都做工精良,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货色。而这其中,又以老者身前的那把剑最为特殊。
倒不是这把剑有多么华贵,而是从这把剑上散发出的独特气息,让人觉得压抑——这是一种俯视天下舍我其谁的霸气。
即便那两个中年男子已经是高手之列,却也在不经意间回避着这种气息。
待徐帮主的咆哮声逐渐变小时,一个中年男子恭敬的对老者说:“师父,看起来他们还是让那个杀手跑了。”
端着茶杯的老者吹了一下还在散发着热气的茶水,抿了一小口,然后缓缓放下茶杯,不紧不慢的笑道:“呵呵,看来这小子还是有点儿能耐的。”
另一位中年男子也恭敬的问道:“师父,需不需要查查是谁干的?”
老者随意的摆了摆手,说:“没有这个必要。这种小角色,就算有点儿能耐,也不可能掀起什么风浪。而且这种地头蛇帮会里的一个头领,还不值得让咱们出手。”
“徒儿明白。”
“天马上就亮了,你们两个去叮嘱一下徐帮主,让他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不要在这种小事上做过多计较,之后我们就回京。那个神棍,虽然目前为止表现还不错,我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呐……”
先开口的那位男子赶紧说:“师父,您一晚上没休息好,还是先在这休息一阵好了。再说有拓跋师兄和许多同门在,姓李的那个神棍也不敢做什么。实在不行的话,我和师弟先过去,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另一人也点头附和。
老者却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们拓跋师兄武功比他要强一些,但我总是有种感觉,那个神棍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不说这个了,你们两个速去速回,咱们尽早出发。”
两位男子立即起身对他行礼道:“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