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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想不停的讲,脑中极速地回忆着红楼的每个细节,那头应是一个小女性,声音很是动听,“自己”故事让那个女生很感兴趣。
方想大脑飞转时,言语中发现一丝压抑的呻吟,似苦苦支撑着一座大山,终于还是顶不住而痛苦叫出声了,那人似也注意到声音的异常,打断了他的故事,好心提问道:“你没事吧?”
方想不想回答他的话,将全部精力集中于回忆,争取想起红楼每个字眼,如若想不起则使劲摇摆着自己的身体,借此来惩罚自己,大脑似一个犯贱的小人,不给点痛苦则不听话,有了加倍的痛苦,那些字眼都被挤出来。
然后是语气,说书人向来都是以情动人,因为故事总是千篇一律,可一百个说书人,手下便有一百个刘姥姥,他的故事泯灭了那人的疑惑,很是安静听着故事,时不时给个回应,让方想有了更多动力。
可方想明白,自己如此拼命用脑,甚至比自己研究生考试还要拼命,并非是讨好那头的女生,而是为了让自己的精神,集中于想事情中,而不去在意那痛入骨髓的疼痛。
痛如涌水,淹没他的身体,他能感应到全身似如硫酸中,腐蚀自己的血肉,绕是鳞片坚硬,在硫酸腐蚀下也只是多坚持片刻,多遭几分罪。
四周还是一片漆黑,仿佛身处一个宇宙黑洞中,可他明白宇宙黑洞是没有时间的,而自己正在争分夺秒与痛苦搏斗,要不痛苦杀死自己,要不自己杀死痛苦搏得一丝生机。
他需要有人分散注意,更需要自己想事情,让自己不会在痛苦的海洋中,丧失最后一丝理智。
“刘姥姥刚进大园子便说:‘我们乡下人,到了年上,都上城买画儿贴.....怎么得到画也不过是假的,谁知今儿进这园子一瞧,竟比画儿还强上十倍。’”
听此,那头女生拼命掩嘴笑,似被刘姥姥的无知而笑,更似被这个傻头傻脑的妇人而笑,不过方想已将注意力转到另一方向,此人连笑都是强忍,看来修养倒也不错,可比前世那个甩了自己的女朋友要强些。
旋即他又收起思想,他不知对方是谁,何种身份,因而可不敢让她知道自己身份,要是知道这头是一只沙丁鱼在说废话,恐怕心态再好的女生,也会被吓出魂魄来。
方想继续讲着故事,而身体的痛苦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直到脑中晕晕沉沉,话也说不清了,这才迷糊几句,再次晕死过去。
那头明显也招架不住夜的侵袭,迷糊两声也趴在阳台那个小桌子上陷入沉睡,嘴角微翘,似做一个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