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钟槐不卑不亢,黄班长继续跟他聊天。
“兄弟这是从哪里来也?”
“才从青城山上下来。”
“哦!莫非兄弟是青城山上的道士?”
“惭愧惭愧。”
“青城山上下来的道士这两年我见得不少,但是有真本事的不多,有好多拳脚功夫稀松平常,也不知道在山上是怎么修炼的。”
钟槐也不藏拙,“那是因为黄班长还不太了解青城派。青城派不是所有人都会修炼外门功夫的,看重的是内丹的修炼,讲究的是无为无德,以大见小。再说这两年下山的都是入门不久的师兄弟,都跟我这样差不多,入门时间不久,还没学到什么本领。”
“那小兄弟是练的啥子也?”
“没得定性,一样沾点。”
“那是练过功夫的哦。”黄班长似乎只对练武之人感兴趣。
“学了点皮毛。”
“好好好,来陪哥哥走两招。”说完,将头上的军帽摘下来往桌上一掷,露出一颗大光头,也不管钟槐同意不同意,起身来到他面前,将他拉出门外。
一上手,钟槐就摸到了黄班长的路子,这人应该练习过摔跤,喜欢缠斗,势大力沉。钟槐踏着七星步,只在黄班长身边游走,也不好下重手,只是不时在他背上拍一下,屁股上踢一脚,终于还是被拿住了领口,挣脱不得,只有缠在黄班长身上,任他怎么摔,兀自就是不倒地。
“不打了。”黄班长喘着气,“看得出来,你是个有本事的。”钟槐这才从黄班长身上下来。
围观的众军士又一起回到屋里,黄班长邀钟槐坐一块喝酒,钟槐想想反正也没有其他什么事,就挨着黄班长坐下来。
酒菜都上齐了,军士们轮流给班长敬酒,钟槐也频频跟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席间,大家询问钟槐在青城山上的修炼的事情,钟槐也一一应答,并无多少隐瞒,这顿酒一直喝到大夜,军士们都酒足饭饱,才心满意足地散去,钟槐也自己回到通铺上睡觉。
第二天天还没亮,旅店的门板就被砸的咣咣响,老板赶紧起来开门,门打开以后,只见还是昨晚喝酒那帮人站在门口,都背着枪。
“昨天晚上跟我们喝酒那个江州人还没走吧?”黄班长神情严肃。
“没走没走,还在房里睡觉呢。”老板也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只有如实回答。
钟槐听到了大门外的动静,赶紧起床,才穿好衣服,房门直接就被推开了,黄班长带着一群军士涌了进来。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黄班长指着钟槐问道。
“哥子你莫跟我开玩笑哦,我们昨天还在一起喝酒得嘛。”
青疙瘩上来就是一枪托,“我们班长问你话,好好回答。”
钟槐一看这架势不对,挨了打又吃痛,只有老实回答,“钟槐,青城派弟子。”
“你要到哪里去?”
“回江州老家。”
“路条拿出来看看。”
“路条!什么路条?”
“路条都没有就敢出来行走,把人带走!”黄班长不由分说,就指挥着军士们押着钟槐出了客栈。
钟槐知道黄班长这是随便找个借口就把自己拿了,但是又不明白哪里得罪了黄班长,只得跟着军士们一直走出了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