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军营咱们是不能回去了,有了这些家当,你们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黄班长征求大家的意见。
“班长你是老大,要不你给我们几弟兄把钱分一分,兄弟们绝没有二话,然后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再置点地,讨个婆娘过日子去吧。”一个军士说道。
“骚鸡公你想得出来,你出来当兵没有在乡里登记?到时候你回屋头了,保长不来找你麻烦?肯定还要怀疑你是当了逃兵,找人到部队来一问,你不是死翘翘了!”黄班长对骚鸡公一阵训斥。
黄班长把头转向钟槐,“你倒是还有条退路,我给你做新兵登记的时候,原籍就报了个青城山,你现在回老家去,没人知道你还当过兵,部队里也查不到你的户籍,要不然给你分一份,这些钱够你用度了,你自己回乡安身立命去吧。”
钟槐想了想,“弟兄们先不要做决定,这样吧,我们该何去何从,先让我来打一卦再做决定吧。”
“对啊,钟槐兄弟可是青城派的得意弟子啊,那你就给我们算一卦吧,看看咱们兄弟的前程在哪里。”黄班长也想看看天意如何。
“出门的时候罗盘没带出来,现在算不了,要能另外找到两样东西,我还可以算。”钟槐说道。
“哪两样东西?”青疙瘩问道。
“七枚铜钱和一只活龟。”
“这两样东西也不难找,咱们再往前走,找到个镇子应该就能找到这些东西。”
于是他们又继续动身前行,来到一个小河边,此时正值盛夏,他们干脆脱了衣服跳进河里,洗干净了一身的污垢,青疙瘩还是有些本事的,没多久就在岸边发现了一个洞,骚鸡公说这可能是个螃蟹洞,青疙瘩却断定是个乌龟洞,顺着洞口往里挖,果然挖出了一只乌龟。
穿上军装,带着乌龟继续前进,一直到天色渐晚,才来到一个小镇,找到了镇上唯一一个旅店,写好一个大间房,几人觉得身穿的军装也脏乱不堪,便想着出门买几身便装,好把军装脱下来洗洗,在街上逛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一家成衣店,只有三两家裁缝铺,衣服都要现做,当天取不到货,无奈只有买了一些黄裱纸,反身回到客栈当中。
钟槐来到掌柜上问老板有没有笔砚和铜钱,老板见是军爷也不好多问什么,取了笔砚,又从柜里找出一些小孩们平时玩耍用的铜钱一并交给了钟槐。
回到房间里,关上了门,这间房被他们包了下来,并无其他住客。这时钟槐准备正式打卦了,其他人都围着他看。
钟槐点燃了一盏油灯放在一边,取出乌龟置于地上,又将店老板给他的铜钱中选出七枚比较古旧的留着备用,然后取出一张黄裱纸,问清了四人的生辰八字,口中默念制符咒,握笔蘸墨制作好了桃符,拿起桃符伸进油灯火焰里点着了,在火焰将尽之时置于乌龟背上,乌龟伸出头爪开始转圈,转了一会儿,又将头爪缩回壳内,卧了下来,头朝一个方向。钟槐口中又开始念念有词,抓起铜钱摔在龟背上,散落在乌龟身前。
众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钟槐眉头紧锁,研究卦相。
“怎么会这样!?”钟槐自言自语。
“朗格说,快给我们摆一下到底是啥子意思。”黄班长催促道。
“处处皆死门,唯有一条路,让你们都跟到我回家,占山为王。”
黄班长吃了一惊,“天下朗格大,哪里都不能去?到你老家去占山为王,能搞啥子?”
“卦相上说,我们要避祸五年,然后才能有安生日子,而避祸的地方,卦相指得清清楚楚,就是我老家的位置。”钟槐补充说。
“五年,说长不长,我们要继续当兵的话可能也不止这个年头,老大,我们现在有这一箱真金白银,五年的时间也不怕会饿坏了肚皮,要不我们就去钟哥老家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