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26年,十二月三十一日。
武德最后一天,在外的游子都以赶回家中。
长安的街道两旁,火红的灯笼以高高挂起,各色彩带拉满纺院。
公主府的彩灯格外耀眼,彩色的琉璃罩、琉璃盏都在等待夜色的降临,好展示它们靓丽的身姿。
爆竹声不时响起,不知是谁家的孩童已经等不急要提前感受新年的乐趣。
武义看着正襟危坐的薛礼、薛琪好生感慨,时间过得好快,薛礼都要成家了。
“玩去吧,有晚宴记得早点回来。”
“你说话怎么老气横秋的,我们一起出去玩吧?”薛琪看着两个哥哥。
武义:“我就不去了,记得带上大山。”
薛礼施礼到:“求侯爷赐字。”
字对于古人很重要,成年只是最基本的表现,还有对人的评价,名的延伸,名以正体,字以表德,不可马虎。
“仁贵,仁者不逐其名,不要太看重名利。”没什么好说的,还是原名好。
“谢侯爷赐字。”
“薛仁贵,薛礼薛仁贵,还挺好听。”薛琪重复着哥哥的名字。
“可是不追求名利怎么当将军?”
武义笑到:“不是不追求,是不要把名利看得太重。”
大山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跟武义和薛琪不停的笔画。
武义:“带他出去玩吧。”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武义起身独自去花园闲逛,他要想一想这五年来自己的得失。
躺在花园的石椅上,看着蔚蓝的天空,仿佛天地间只有自己,这是为他开辟的新天地。
“你过得好吗?”
这是谁的声音,那么熟悉,那么亲切,武义挣扎起身看着眼前的女子,还有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他笑了,然后哭了,无论什么时候,你高兴也好,愤怒也罢,总有那么一个声音在你耳边不停的唠叨。
该起床了,该吃饭了,多加件衣服别感冒,书读的怎么样,有没有挨欺负,交没交女朋友。
“好,就是听不到你的声音,看不到你的人。”
男人严厉到:“多大了还哭鼻子,你不是跟我发誓以后都不哭吗?坚强点,我还等你养老呢。”
“养,你们别走,等等我,带我回家”。
武义挣扎着,他想追上去,他想家了,想那个一天到晚唠叨个不停的妈妈,想那个外表严厉,内心疼爱自己的爸爸,可无论自己这么用力,他们却越来越远,武义崩溃了,嘶吼着,乞求着。
原来是一场梦,在李秀宁一巴掌下,武义醒了,在她的怀里。
周围人很多,但很静,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醒了就起来吧,衣服都被你哭湿了。”
武义尴尬的起身,躲在她身后,擦干眼泪。
李秀宁站起整理一下衣服,牵着他的手。
没有说话,也没人敢说话,人们好像都成了哑巴。
大厅之上坐满了人,大部分武义都不认识,这些都是柴家的人。
“开宴”随着李秀宁话闭,晚宴开始,佳食美酒,浓音艳舞纷纷登场。
此时的武义挨着李秀宁,低着头吃着东西,至于吃的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他没有心情,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舔舐内心的伤疤。
“慢慢吃,一会陪我进宫。”说着李秀宁给武义到了一杯酒,是酒,不是葡萄酿。这个画面要是被人看到一定会震惊,配喝李秀宁倒的酒,这世上只有李渊。
公主府的宴席比别人家的早,因为李秀宁还要去宫里陪太上皇李渊,全家人一起守岁。
柴家也是大家族,来公主府的都是青年,这些人是准备入世的,武义只是扫了几眼,反正他都不认识,也不打算认识。
宴席过后,没有直接进宫,因为要梳妆打扮,武义也一样,第一次穿上了三品的紫袍,泾阳县侯的正式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