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河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他也很疑惑,到这这么长时间了,自己从未遇到过手表出现这种情况,但他能肯定这绝不会是保护艺术作品这么简单的事。
‘这什么意思,’陈江河脸上不动声色,意识中询问系统。
‘不知道,’系统回道:‘我查看了一下镜像,你的任务系统并没有信息更新,我玩游戏也没记得有这出,要不……你问问刘菲?’
陈江河看了看手表,又抬头看了看保罗。
保罗也看了看陈江河,一脸疑惑:“怎么了。”
“爷们,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回避一下,”陈江河有些无奈。
保罗的确是不会察言观色。
“嗨,你早说嘛,”保罗转身走到一边:“我还以为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OK,”陈江河无奈地比划了个手势:“下次我直接说。”
保罗倒也理解,特工嘛,肯定有些事是秘密的。
“长官,”陈江河接通了刘菲的通讯。
“我正要找你,”刘菲的醒着,而且声音显得有些焦急:“你现在距离现代艺术博物馆的距离近吗。”
“不算近,”陈江河看了看手表:“出什么事了吗?”
“讲话方便吗?”刘菲问道。
陈江河抬头看了看窗外:“方便。”
“刚才你的手表是不是有蓝色标识点闪了几下,”刘菲问道。
“没错,”陈江河相信刘菲也收到了这个未知信号。
“这就是那份机密文件的信号,”刘菲压低了声音。
机密。
陈江河精神一振,绝密文件的定位亮了起来,意味着失踪已久的雷本尼特兹也露出了行踪。
“我马上过去,”陈江河快速走到沙发旁,将背包挎在身上。
“速度要快,”刘菲嘱托道:“行动要隐蔽。”
“好,”陈江河挂断了通讯。
“去保护画?”保罗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一角剩蛋糕,用叉子往嘴里塞了一口。
“你平时也这么吃吗?”陈江河问道。
保罗摊了摊手,嘴里有些含混:“有什么问题吗。”
“会发胖的,”陈江河指指保罗手里端着的蛋糕。
“我不会,”保罗舔了舔嘴边的奶油,臭屁地站起身左右转了转,展示了一下自己匀称的身材。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不仅帅得惨绝人寰,身材更是一等一的棒,活脱脱一个衣服架子成精,真不知道这种妖孽吃什么长大的。
“行吧,”陈江河翻了个白眼,点了点头:“当我没说,我去保护梵高的画了,再见。”
“哎那我什么时候跟你走啊?”
“你自己去吧,”陈江河钻出窗户:“曼哈顿邮政总局。”
“哦对了,这你拿着,”说着,陈江河又把身子从窗户口挪了回来,从胸前上撕下新发给他的国土战略局徽章扔给保罗:“过去直接把这个给联合部队就行了,回见!”
说罢扬长而去,只留下拿着徽章的保罗,一头黑线嘟嘟囔囔道:“这也太不负责了吧,我还想带着做卤煮的锅呢……”
现代艺术博物馆。
这座于博物馆自1929年建成后几经迁移和重修,最终落成于曼哈顿市中心的五十三大道上。
不同于古根海姆博物馆和卢浮宫,现代艺术博物馆的设计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更偏向于现代化,远处看去就和一般的商场没什么区别,整个馆体分为地下两侧和地上六层,分别展览不同风格的艺术作品。
建筑风格规规矩矩,却有些平庸,唯一能够突显设计感的也就只有场馆的中间,一个用玻璃幕墙隔开的庭院。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保护,博物馆不同于麦迪逊医院的破烂不堪,整个馆体还都保持着完整,里面各种艺术品虽然有遗失,但一些基本设施却都保存完好,而且基础电力还保持着供应。
即便如此,这里大部分的电力也都分配在了博物馆的恒温恒湿系统中,以至于照明并不充足。
白天还好,但此时已是凌晨,偌大的场馆中只有墙体下方的鹅黄色灯带泛出盈盈的微光。
雷本尼特兹上尉此时就站立在玻璃幕墙旁边,黄色的微光照在他黝黑的下巴上,大厅里黑黢黢的,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他的左手握着拳,右手手指正在不安地敲击着玻璃幕墙,发出轻微的笃笃声。
翻开袖口,雷再次看了看手表。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搓了搓嘴边的胡茬,犹豫了一番还是从口袋中掏出了卫星电话。
他等不及了。
然而就在此时,博物馆的门突然开了。
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走了进来,由于这里太暗了,他几乎和黑夜融为了一体。
雷见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稍稍放松下来。
然而黑暗中,他并没有看见,就在这个黑色衣服男人的手中,正握着一柄打开了保险的手枪。
黑衣男子快步走向了他,而手中的枪口也随脚步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