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哥儿。”
宋雪悠悠转醒,听到程兰花的声音,她抬起头看向程兰花,眼睛猛地一亮。
她挣扎着坐直了身体,扑到程兰花面前。
宋雪的双手紧紧拽着程兰花的手,撕心裂肺地放声痛哭起来。
“救苦救难的菩萨,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我不知道我的远哥儿在哪?一起子恶人把我们掳来……”
“好的,嫂子你放心,远哥儿不会有事的,你在这等着。”
程兰花柔声安慰她,母子连心,上辈子她也是做母亲的人,为了自己的两个女儿,她苟且偷生,忍辱负重被宋玉一家子欺负折磨,却不敢离婚的原因不正是这吗?
她本就打算去救李翔远的,但是就因为怕救醒宋雪后,她胡思乱想一时钻了死胡同,自寻短路,她才不得不留下来等她醒来。
宋雪眼里泪流满面,一个劲的点头,她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程兰花转身离开,她走到房子拐角处,抬头四望确定周围没有人,她才将一个追踪符贴到身上。
医生拿起一只装着疫苗的药水瓶,把那略带黄色的药液吸进针管,又夹了一小团酒精棉在要注射的皮肤上擦了擦,就把针拿起来,用几乎看不清的动作,迅速把针头插进了李翔远的左上臂的皮肤里。
此刻的李翔远,双眼紧闭全身不着一物,身体刚刚被人清洗干净,就如同白净的待宰的小羊羔一般,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
戴着镶金边眼镜的男医生,大半边脸被口罩笼罩,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也看不清他的模样,唯独他露在外面的一双阴冷嗜血的眼睛犹如恶魔般可怕。
男医生阴冷嗜血的眼睛,冷冷地瞥视躺在手术台上的李翔远一眼,皱了下眉头,他回转过身子朝站立在他身后的护士冷声说。
“你去看下,客人怎么还不来?这孩子的身体注射了药剂,支撑不了多久,人死了,这移植手术效果就不好了。”
他冷声话语,声调阴森森让人心中不寒而栗,就像人的身体被一条阴冷的蛇缠绕着,让人呼吸不畅,头皮发麻。
护士点了点头,不敢看他的眼睛,转身朝手术室的大门走去。
护士打开手术室的大门,走了出去,刺眼夺目的光亮倾泻进来。
男医生脸色难看至极,声音冷厉满是怒意。
“怎么不关门!你是不是想要跟手术台上的臭小子一样,也让我用手术刀将你的肠子取出,在你肚子上打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吗?”
他怒火冲天,他讨厌光亮,喜欢黑暗,做这种见不得光的非法勾搭太久了,身为医生的他早就置身地狱,忘记了他初学医时,他的老师告诉过他做医生的本职是救死扶伤。
这般冷声说着,男医生低下头去,打量着静静躺在病床上的李翔远。
他的眼里出现病态的狂热,目光虔诚及其专注,他脑子里已经想好等客人来后,他该如何用细长锋利的柳叶形状手术刀在这个孩子身上滑下第一刀,如何用力才能避免触碰到孩子身上的出血点,如何将孩子生机勃勃欢快跳跃的心脏给取出来......
男医生的呼吸变得急促,即便他带着大大的口罩,仍旧能听到寂静的手术室里他急促的沉重的“哧哧”的大口出气声,他白净的脸浮现一抹异样的潮红,比他在跟女人做人生畅意事更加让他感到畅快。
以至于,明明三十出头年近四十的他,一颗心砰砰乱跳,比他平时心跳速率加速许多,他的手心潮湿,身体紧绷着,阴冷的眼睛射出狼一般的幽光,看着李翔远的身体变得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