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与萧弈不同,他绝不会耽于儿女情长。
这些天,他重新带人搜查过南府的角角落落,却仍旧没有找到天枢令牌,倒是叫他怀疑,那枚令牌是否根本不在南府。
他落子,问道:“宝衣姑娘久居南府,可知道你家中是否有令牌一类的宝物?”
“令牌?”南宝衣茫然,“那是调动军队的东西吧?我家世代经商,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呢?”
她的神情不像是在撒谎。
沈议潮默然。
他又落了一子,淡淡道:“据我所知,锦官城藏有一支精锐军队。调度他们的令牌,就藏在贵府之中。那支军队原本属于大雍,如果能被侯爷所用,将如虎添翼。”
南宝衣望向萧弈。
青年侧颜冷峻,正淡漠落子。
她抿了抿唇瓣,知道他们没把自己当外人。
可她确实不知道,府中有能调动军队的令牌。
否则前世,她又怎会家道中落,家破人亡?
她托腮的功夫,棋盘上杀招频出。
萧弈淡淡道:“想不出来就别想了,叫余味拿花糕给你吃。”
南家人经商精明,处世糊涂。
到底两百多年过去了,说不定早把令牌当废弃物扔了也未可知。
南娇娇又蠢笨得很,万一想来想去的把脑子想坏了,他上哪儿再找个媳妇去?
他落下最后一子。
沈议潮回过神,棋盘上大局已定。
他输了。
他气愤地看一眼萧弈。
南宝衣没来之前,这厮敷衍着跟他对弈。
南宝衣一来,他的棋招瞬间变得凌厉,俨然一副必赢的架势。
他又嫌弃地看一眼南宝衣。
这姑娘来了就没有要走的意思,也不看看主人家是否欢迎她。
他冷淡道:“夜已深,宝衣姑娘若是无事,就先回松鹤院吧。我与侯爷还要对弈,别打搅了我们下棋的雅兴。”
这是逐客令了。
南宝衣“哦”了一声,有点失落。
正要提着裙裾起身,萧弈忽然按住她的手背。
他抬眸,丹凤眼透着凉薄和嫌弃:“沈议潮,你棋艺不精,本侯不愿与你对弈,你快走。”
这表弟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
如斯长夜,他自然要与南娇娇促膝长谈、秉烛夜话,这货杵在这里干什么?
沈议潮:“”
在大雍,他是人人称赞的沈家郎君,是天下四公子之首。
马车打长街经过,姑娘们抛来的花朵与荷包能把他整个埋起来!
可是自打来到锦官城,他整日被人嫌弃,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
他轻哼一声,寒着脸笼袖离开。
没了碍眼的家伙,萧弈舒服多了。
他改为盘膝而坐,顺势执起南宝衣的小手,在掌心细细把玩。
小姑娘的手白嫩绵软,与他掌心的粗粝形成鲜明对比。
十指纤纤,指甲透着天然淡粉,美如萤石。
他俯首,怜爱地亲了亲她的指尖,“我瞧着余味她们,常常用凤仙花汁染指甲。今夜无事,我替娇娇染甲如何?”
南宝衣微怔。
权臣大人,要替她染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