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河一巴掌呼他脸上。
他义正言辞:“明明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捣药玉兔,哪儿来的嫦娥仙子?!我看你长的就像嫦娥仙子!”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楚青云呜呜咽咽地啼哭出声,“娘,弟弟打我!”
兄弟俩酒劲儿上头,很没有形象地在承乐殿扭打起来。
殿中众人神情各异。
这才喝了几盏酒,就醉成了这副模样?
说好的酒神呢?
姜侧妃只觉脸皮都丢到了东府园西街卖烧饼的锅里,烹油那么一炸,她的脸皮瞬间就炸得通红如虾壳儿!
她急忙朝宫女递了个眼神。
几名宫女会意,连忙上去扶楚青云兄弟。
可兄弟俩都是男人,轻易就挣开她们,连滚带爬地跑到殿外。
接着,殿外就传来了高低起伏的呕吐声。
姜侧妃又心疼又臊得慌,忍不住高声唤道:“青云,青河?!”
楚青云:“娘,我们没事儿!弟弟把花生米吐出来了!”
楚青河:“咦,哥哥竟然吃了一碗猪脑?这个好像猪脑哦。”
殿中悄然无声。
女眷们个个嫌弃地抬袖掩面,就连朝臣也都垂眸不语。
恶心!
太恶心了!
还要不要吃东西了!
老皇帝咳嗽了声,“那什么,这次比试,就算世子赢。萧卿啊,你有什么想要的宝贝,跟朕说说,朕满足你呀。”
“臣没什么想要的宝贝。”萧弈意味深长地望一眼姜侧妃,“二位兄长的姻缘来之不易,不如请皇上当场赐婚。”
姜侧妃怒极,“萧弈”
姜贵妃不悦:“愿赌服输,这般大呼小叫,还有没有王府侧妃的样子了?!”
姜侧妃只得按捺住心酸和不甘。
她的青云和青河那么优秀,要娶也该娶太师、丞相之女,怎么能娶侍郎府的姑娘,还不如南宝衣呢
可赌约,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订下的。
她没有反悔的理由。
赐完婚,萧弈漫不经心地步出承乐殿。
楚青云兄弟各自抱着一根红漆廊柱,深情款款地唤着美人。
他看了片刻,十苦悄然过来。
他低声道:“暗桩已经查到宝衣姑娘的去向。”
细雪簌簌。
南宝衣提着宫灯,独自穿行于冷清的宫巷。
从西厂到承乐殿,需要穿过很长的宫巷,还会途径藏经阁。
宫里的一殿一阁、一草一木,她都熟悉。
纤细的身影倒映在宫墙上,比婆娑的梅花影更加秾艳娇贵。
少女在藏经阁外驻足。
朱漆大门紧掩,覆盖在黄铜门环上的积雪似乎被谁拂拭去。
今夜是上元佳节,是团圆的日子。
可是这人迹罕至的藏经阁,却来了人。
会是她的故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