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放眼天下,又有几个儿郎,比得上萧弈的风度和权势?
被这种男人宠爱过,其他男子,又如何入得了眼?
她慈声安慰:“你们自幼一块儿长大,十几年的情分,怎么可能说没有就没有?等娇娇再长大些就会明白,再恩爱的夫妇,也会在岁月里产生嫌隙。所谓婚姻,不就是吵吵闹闹分分合合吗?”
南宝衣若有所思。
回到朝闻院,院子里空落落的。
她踏进寝屋,荷叶立刻跪倒在地,哭哭啼啼地请罪。
南宝衣扶起她,吩咐云袖去拿药膏,轻声哄她:“今日之事,是我与他之间的争执,和你没什么关系。你若真心有愧,替我铺纸研墨。”
她已经想清楚了,派人打探他的行踪,是她的错。
辱骂那位弹琴的美人是妓子,也是她嘴巴坏。
掌掴萧弈,更是她不对。
不对,就改。
少女拢了拢轻纱裙裾,在矮案后跪坐,挑亮琉璃灯笼,认真地提笔舔墨。
再过三日就是冬猎,她打算写一封道歉信给萧弈,等彼此平心静气了,再讨论他去歌尽桃花买酒听曲的事。
已是冬猎那日。
京中权贵旌旗招展,马车华贵,浩浩荡荡地往城郊猎场而去。
南宝衣随御驾抵达猎场,场边帐篷已经搭了起来。
她揣着信想去靖王队伍那边找萧弈,可是还没找到对方踪迹,就听见路边的贵女们兴奋议论:
“你们听说没有,前几日,靖王世子和南宝衣闹翻了!”
“当然听说啦!南宝衣还打了世子一巴掌,可把世子气坏了!”
“我看呀,这桩亲事说不定很快就会黄掉。我一早就说,门第悬殊,南宝衣配不上靖王世子的。”
“谁说不是呢?虽然被封为郡主,可商户出身就是商户出身,满身铜臭,连站在世子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嘻嘻,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靖王妃也觉得南宝衣配不上世子,正张罗着利用这次冬猎,重新选世子妃呢!”
议论声滔滔不绝。
各种“资格”、“配不上”的字眼,在南宝衣耳畔反复回响。
少女站在雪地里,小脸清寒。
她走到人堆前。
那群贵女议论着议论着,发现正主就在跟前,顿时惊吓不轻,急忙闭口无言。
南宝衣冷笑:“我配不上他?”
众女互相推搡,并不搭腔。
“我出身商户,所以我配不上他?”
南宝衣步步逼近,眼圈逐渐泛红。
连日压抑的委屈,濒临爆发的边缘。
她努力地学习琴棋书画,想方设法地讨他欢喜,为他找赈灾银,为他平息剑门关的纷乱,为他孤身涉险进入青枫一渡
她九死一生,换来的,只是一句配不上?!
少女猛然砸碎珐琅彩小暖炉,厉声质问:“我哪里配不上他,我哪里比你们差,轮得到你们来笑话我?!”
众女被她直率的脾气吓了一跳,纷纷骇然不语。
南宝衣抬手一一指去:“威远将军府,穷奢极欲,欠我南家钱庄十万两雪花纹银黄门侍郎府,钟鸣鼎食,欠我南家钱庄八万两雪花纹银林统领府”
“够了!”林家贵女不服气,“不就是欠你家几个臭银子嘛,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就是,马上就要被世子抛弃的货色,除了银钱一无所有,你冲我们发什么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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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最后一章开了个小车,然后今天被审核编辑大大删了,然后我又添加了,然后又被删了,流下了心酸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