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修是真疯了,不仅与他们这些皇亲国戚为敌,甚至还要和大雍作对,他哪来的勇气,与大雍一战?!
楚怀修睨向他们:“朕叫你们参拜皇后,可是听不懂朕的话?”
众人对视。
参拜是不愿意参拜的。
堂堂皇亲贵胄,没有跪拜画像的道理。
楚怀修轻笑一声。
顾崇山看了眼南宝衣,低声吩咐:“杀。”
禁卫军手持屠刀,竟当场屠杀起手无寸铁的皇亲国戚们!
满殿都是血。
他们宛如砧板上的鱼肉,惨叫着,哀嚎着,奔逃着。
可是禁卫军团团围住了这座宝殿,他们根本无处可逃!
这是一场皇权更迭下的杀戮!
皇族男嗣被屠戮殆,再无抢夺皇位的可能。
几个年幼的女孩哭着喊娘亲,可她们的爹娘早已死在血泊之中。
南宝衣心肝俱颤。
她把几个孩子护在怀里,咬牙望了眼上座,忍了又忍,终于艰难地选择低头,臣服。
“果然还是世子妃懂得审时度势。”楚怀修微笑鼓掌,“这座琼华宫,就赐给世子妃居住吧,想来萧卿,也能更好地在前朝为朕效力。至于几位小表妹,就去皇陵守墓好了。”
近卫军不顾几个小女孩儿的哭闹哀求,把她们从南宝衣怀里拖走,宛如对待死狗般拖出了宫殿。
南宝衣脱力地跪坐在地,满目都是尸体,满目都是鲜血。
她垂着头,余光注视着靖王夫妇的尸体,笼在袖中的双手深深攥紧成拳,裹在宽大宫裙下的娇躯,更是微微发颤。
无比清楚地意识到
楚怀修,是暴君!
在他暴政的岁月里,盛京城,恐怕要掀起腥风血雨!
就在她伤心之际,角落忽然走出一位少女。
始终躲在朱漆殿柱后的祝瑶,战战兢兢跪倒在地。
她以头磕地,恭声道:“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南宝衣抬眸,眼底满是惊诧。
刚刚靖王妃自刎的时候,可没见祝瑶出来!
许是那声“娘娘千岁”取悦了楚怀修,他微笑:“你是谁?”
祝瑶直起上身,眉眼恭顺:“奴婢是靖王妃贴身女官,在眉州行宫的时候,曾帮助北探花,拿到调动禁卫军的令牌。”
南宝衣更加惊讶。
原来偷盗令牌的人,竟然是祝瑶!
祝瑶声音娇软:“皇上曾许诺奴婢,若是能拿到禁卫军令牌,等您登基以后,就会为奴婢和靖王世子赐婚。所以奴婢今日,想请求皇上兑现当初的承诺。”
南宝衣愣在当场。
她竟不知,祝瑶背主求荣,是为了萧弈
胸腔里生出怒意,她挽起宽袖,利落地给了祝瑶一巴掌!
她气急:“靖王府对你极好,你怎么做得出这种事?!”
祝瑶恶从胆边生。
她噌地站起身,狠狠推了南宝衣一把:“王妃娘娘曾许诺我,要把我送给世子殿下做侍妾,可她食言了!我为自己前程打算,我有错吗?!你一个下堂妻,怎么敢当着皇上的面打我?!”
南宝衣胸脯剧烈起伏。
然而越是情绪激动,她的理智便越是镇静。
她眼眸微动,忽然骂道:“皇上光明磊落,怎么可能偷盗令牌?祝瑶,你这是污蔑皇上!”
楚怀修大笑出声。
他接话道:“不错,朕的令牌,明明是先帝赐予,怎么就成了祝姑娘偷盗的?朕,可不是偷鸡摸狗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