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屈地放下筷箸。
萧弈撩起眼皮,瞧见她小心翼翼的姿态,就知道她定然背着他干了些什么,否则以她的小姐脾气,何至于如此小心。
他并没有拆穿她,温声道:“吃不下,就别吃了。”
他越温柔,南宝衣心里越是犯嘀咕。
她净过手,念着她的天山雪莲和罪证,为难地转向萧弈:“二哥哥,我吃撑了,肚子有些胀,我去一趟西房。”
还没跑出去呢,就被萧弈抱进怀里。
他垂着丹凤眼,薄唇的弧度带着邪性,大掌轻抚过少女的小肚子,微笑:“娇娇今日跑西房的次数,似乎有些多”
“多吗?我平日其实跑的也很快勤快。”
南宝衣仰起头,装傻似的笑。
心脏却像是被锤击的小鼓,震颤得格外厉害。
太上老君观音大士玉帝王母,可千万保佑她,别叫二哥哥发现她背地里的小动作啊!
萧弈拍了下她的小屁股:“去吧。”
南宝衣脸蛋烧红,捂着小屁股,纠结地瞅一眼萧弈,才垂着头迈着小碎步,纠结地踏出雅座。
萧弈把玩着戏折子,突然睨向荷叶:“她背着我做了什么?”
荷叶惊悚!
男人常年与穷凶极恶的罪犯打交道,官威彻底散发出来时,沉稳而强大,又透着丝丝缕缕的邪性,像是蛰伏在黑夜里的狼王,只是被他盯上而已,就紧张到窒息。
荷叶眼眶一红,害怕地跪倒在地。
南宝衣站在游廊里。
几件雅座相邻,相比难搞的顾崇山和楚怀南,她倒是想去顾慑那里坐坐。
她迟疑片刻,正要往那边走,四扇门忽然同时被拉开。
四个男人迈出门槛:
萧弈暴怒:“南宝衣。”
顾崇山诧异:“南家丫头?”
楚怀南深情款款:“小郡主”
顾慑雀跃:“南姑娘!”
喊完,彼此对视。
顾慑向三人微微颔首,笑道:“好巧,皇兄和靖王也在这里。孤约了南姑娘出来看戏听曲儿,她刚刚不知去哪儿了,我等的实在着急,因此出来瞧瞧。”
楚怀南轻抚过腰间佩玉,蹙着眉:“她,也与我约在这里过冬至。原来,她竟是约了四个人吗?”
萧弈和顾崇山没说话。
四个男人的脸色都有些微妙。
荷叶满脸是泪地迈出门槛,她刚刚被萧弈问话时,活活被吓哭了,如今瞧见自家姑娘呆鹅似的杵在那里,连忙朝她使眼色。
南宝衣轻抚过胸口,瞬间领会了荷叶的意思。
跑!
她猫着腰,踮着绣花鞋,蹑手蹑脚地往楼下走。
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背后传来萧弈似笑非笑的声音:“娇娇要去哪儿?西房?你今日去了几趟西房?”
南宝衣:“”
想哭。
她只得厚着脸皮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