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娘,”笑了笑,冥魅不疾不徐地继续,“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如今我嫁到崔府,那么多的陪嫁,您一句不分彼此,是不是要把这些东西也占了去啊?”
“这么一来,吃亏的还是我,我说了,我虽然体弱,可是不傻。”
用扇子掩着面咳了几声,冥魅朝一旁的珃儿伸出手去,“本宫现在实在是累得很,父皇让我嫁过是享福的,可不是受气的,我若连这点主都做不了,那可真真没意思了。”
楚楚可怜地瞥了对方一眼,灼灼忙走上前帮腔,“公主,明日宫里要摆归宁宴,不如咱们将此事告与贵妃娘娘,让她替您做主吧。”
“也好,本宫没了母后,到底还有贵妃娘娘,想来,她是不会看着我受委屈的。”叹了口气,女子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条帕子,冥魅擦了擦眼角,语气哀怨,“我从小养在佛寺,清静惯了,最不喜人打扰,就连回宫后分的住所也清雅别致。而今嫁过来才没两日,竟要与一群叔叔婶婶过日子,这根本和婚前说的不一样嘛。”
“公主,既然驸马事先没有实情告诉您,那便是欺君了。”蓁蓁低着头跟了一句,眼睛却往一旁的妇人身上瞟去,“欺君可是要诛九族的。”
柳氏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而魏氏更是气得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妯娌两个进退两难,逼不得已地破釜沉舟,“公主说哪里话,既是公主不喜,那我们便不讨扰了,至于那些东西,本就是公主的,我们这就回去清点了,晚些时候便着人给公主送回来,断不让公主归宁的时候都挂心。”
心头仿佛割肉一般疼,她们万万没想到今日竟会偷鸡不成蚀把米,落得个如此惨淡的收场。
毕竟两人做主母那么多年,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本以为对付一个病秧子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罢了,何况这丫头才十几岁,哪里比得过她们老谋深算。
谁知崔府这位新来的奶奶不但靠着皇家,嘴巴也厉害得很,脑子活络得环环相扣,愣是让她们把吃进嘴里的肉尽数吐了出来。
见两个人走了,冥魅摇着扇子笑得愈发得意,回过身慵懒地坐回椅子上。
厅里厅外的仆从们俱是一脸喜色,纷纷感叹汝南公主好大的阵仗,嫁过来没两日便将二房三房给收拾了,简直是大快人心。
这消息一路从前院传回后院,连膳房的厨娘小厮都知晓了。安四娘笑得喜上眉梢,忍不住骂到,“当年他们是何等欺负人,来到府里作威作福,这下子好了,总算是恶有恶报了。”
“可不是么,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就算是不来吊唁少奶奶,总也要安慰安慰老爷和老夫人,结果呢,竟是打家劫舍一般,拿了财物不止还要和咱们大房彻底断绝往来呢。”
“结果今日又巴结过来了,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呸。”
几个人说着,只觉将胸中一口恶气发泄了出来,可是转而,众人讨论的焦点便又回到了冥魅身上。
“话说公主和先夫人样貌虽然相同,可行事风格倒大相径庭,我记得先夫人之前很小心的。”
“是呢,乖巧的很,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给老夫人请安,便时时都待在房间里等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