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辅一上台便迎来了一阵叫好声。
下面的男人像疯了似的,浮生馆有名的清倌,平日里连摸下手要被妈妈讹一大笔钱,今日终于摆在了台面上像个物件似的任人出价,可不都要挤破了头。
拍卖正式开始后,价格很快就从五百两喊道了两千两,罗翊一直没有出价,就是想等父亲露出底牌。
明面上罗忞是为了罗家声誉,其实根本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心里惦记阮瑟瑟,自然不想让笙儿入府。可罗翊就跟着了魔似的,非笙儿不娶。
他也有自小定下的青梅竹马,是城中首富万八千的女儿万娇娇,可那女人不仅傻的可以,还任性跋扈,两个蜜罐里泡大的人脾气都不好,万娇娇不似阮笙儿那般温柔体贴,自然与罗翊合不来。
所以他不止是想让笙儿做妾,而是要娶她为妻。只是为了不太过违逆父亲,才先让一步罢了。
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不肯通融。罗翊无奈之下与他闹翻,手里的钱自然不多。
可他也想好了,父亲已经老了,这件事了了之后,自己一定要好好培养些自己的势力,不再受人掣肘。
眼看着价格直逼三千两,罗忞却依旧没有出手,罗翊按耐不住,手心都出了薄薄一层汗。
陆朝和崔钰待在暗处,他们这地方虽不是什么好位置,但恰好能把包厢和台上都照顾到,左右逢源,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我方才听弱柳说了,罗忞和他爹先后娶了浮生馆三位姑娘,说是娶,其实都是在府外另买了宅子安置。罗家表面不许伎女入府,实际上个个儿好色至极,而众人心照不宣,都知道浮生馆的当家姑娘日后一定是城主家的偏房,所以都敬而远之。”
“这么说,阮瑟瑟不是头牌?”
“不是,也是清倌,但清倌和清倌不同,有的刚开始只卖艺不卖身,后来也就从了。也有的可以提拔上去,比如笙儿。至于这些当家姑娘的用处何在,弱柳也不清楚,至于是阮瑟瑟没说,还是套不出来,我就不知道了。”
“还有一点,那三个姑娘基本上都不出半年就死了,我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阮瑟瑟不愿嫁过去。”
两个人正说着,忽然听见有人高喊一声,“四千两!”
方才还热闹的伎馆忽然就安静下来,八百两买个勾栏女子已是天价,现在喊到这么高,众人面面相觑,都只打算看热闹。
罗翊喊完,台上的阮笙儿几乎就要哭了出来。她之前看对方一直没有动静,还以为他背信弃义,之前那些都是诓自己的。
好在四姑娘说的没错,罗翊这个人跟他爹不一样,还算是有点良心。
且姑娘也曾言明,哪怕自己接替了她的位子,只要在浮生馆一天,早晚沦为城主的玩物。罗翊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一个比一个丑,还一个比一个混账,万一自己落在了那二人手里,估摸比前面三个姐姐死的还要更快些。
索性把心一横,宁愿违抗妈妈,笙儿也想为自己搏一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台上台下一对痴情的人感觉像是过了一世那么长,就在他们以为事成了的时候,二楼厢房突然传出来一道干哑的男声,“五千两。”
罗翊心里咯噔一下,绝望的感觉涌遍全身,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声音,“完了。”
自己忤逆了父亲,日后肯定无法继承城主之位,而笙儿被送回浮生馆做五姑娘,两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