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夫君死活都顾不了,还有空管别人的夫君么?”
左右都不是什么好话,和方才在国公府里遇到的人完全不一样。
“水君近日来身体还算可以,毕竟有公主承欢膝下,四海升平,倒也没什么忧心的。”
“早晚会有的。”那男人心思深沉,手段狠辣,迟早都会遭报应的。
待阿六走了,宫中一切又恢复如常,一袭玛瑙色衣衫的女子坐在庑廊上赏月,她其实有些不明白,帝俊那么不喜欢凤粼洲和泰山府,为何冥魅提议要把自己送去给玄深续命的时候,那男人却完全不反对。
好像并不介意增加那个病弱水君的灵力。
手里只要握着凤粼洲的丑闻便可安心,而对泰山府却要完全制衡,这样一来倒是像在针对冥彻了。
难不成是因为比之龙众,天君更在意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冥家,在意那些半神?
怎么想也想不通,肩上忽然一沉,武珝办转过头,刚好撞上那双好看又略显疲惫的眸子。
是她日理万机的夫君。
“夜里风凉露重,坐在这儿不冷么?”话虽是这么说,可男人却也陪着她坐下了。
“你怎么来了?”并没有起身行礼,倒也没厌恶得躲开。武珝依旧坐在李治身边,似是已经习惯这样了。
半倚在庑廊上,男人慵懒地开口,“听说你刚怼了萧淑妃。”
“她向你诉苦了?还是皇后又找你告状了?”烦躁地起身想走,本来好好的月色,却被天宫后宫两拨儿人扰得没个清净。
谁料一下子就被他按住了,“珝儿,朕很累了,陪朕在这儿好好待会儿好不好。”
他是真的很累,为她把这片江山扛下,还要安安稳稳地交到她手里才行。
“朕没空去皇后宫里,是淑妃跑到了御前哭哭啼啼半天,非要朕给她做主。我能做些什么呢,左右不过是告诉她我今晚就来你宫里兴师问罪好了。”
被他闹得笑了出来,女子抿了抿嘴,半晌也没将唇角边的笑容收敛好。
“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无奈地摇了摇头,武珝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这人不论自己怎么推都推不走,从太极宫追到感业寺,时时刻刻都向着自己。
看着她眉眼弯弯的样子,李治也笑了出来。他很少见她有高兴的样子,仿佛这一世都没有为自己活过,所以对什么都不上心。
那自己又该如何教她学着把他放在心上呢?
那些哀怨终是没有说出口,抬手将她额间的碎发拢了拢,赞了句,“珝儿笑起来真好看。”
“或许咱们真的应该生个孩子,这样萧淑妃就不委屈了,也没空闹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