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圈儿也没找到,男人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火光,窗棂的暗影投在侧脸上,隐去了那些焦躁的情绪,“追我的人是罗忞,要帮他还是帮我,你自己选。”
索性把主动权交到了对方手里,倒不是因为信任,而是赌她对罗忞的厌恶一定会让自己化险为夷。
裴二来到阮瑟瑟房间时,没敲几下门就开了。女子一袭轻薄的寝衣,长发披散,不施粉黛,清丽的模样比白日里见到的略有不同,倒是别有一番风韵。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瑟瑟脸上的怒意更盛,退了一步便要关门。
“瑟瑟姑娘等一下,”伸手夹在门缝里,裴二吃痛又不敢收回,恨不得整个人都从缝隙里挤进去,“姑娘听我说。”
“说什么?纠缠了我一天还不够么,大晚上的还吵的人不得安宁。”按在门上的手一使劲,门缝又小了一点。
对面的人面容扭曲,本就难看的脸更丑了,“姑娘,我这也是担心姑娘的安危啊,城里进了歹人,我亲眼瞧见他溜进了浮生馆,所以特地来查看。”
“欸欸欸,疼疼”裴二的小胡子随着嘴角肌肉拉扯几乎从八字便成了一字,眼看着自己的手快成猪蹄了,这才哀求道,“姑娘高抬贵手,我说实话还不行么。”
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阮瑟瑟打开门的一瞬间,裴二整个人就摔了进来。
还好她躲得快。
坐到桌前倒了杯茶,大门四开,瑟瑟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样子,倒显得裴二愈发狼狈,“说吧,怎么回事。”
“那个,是这样的大人今日回府的时候遇刺了”
抬眼看了看她,结果对方一句话却差点把他噎死,“死了么?”
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罗忞的厌恶,瑟瑟恨不得有人能将对方千刀万剐才好,若真是如此,那她即刻就去浮生馆门口放炮庆祝。
“没有没有,就是摔了一跤。”其实还不只是如此,罗忞在浮生馆喝了许多酒,醉醺醺地坐着马车回去,一路颠簸,导致他才一下车就开始吐。
结果刚吐完余光就瞥见了一个黑影,未等出声对方就一脚揣在他后背上,罗忞摔了个狗吃屎,整个人都跌进了那些污秽中。
“呵,”阮瑟瑟冷哼一声,有些幸灾乐祸,又有些不解气,“所以呢,你们是怀疑我么,我在这浮生馆看了他一日本就够恶心了,好不容易盼着他走了,还要巴巴儿跑去府里行刺?白日里直接砍死不好么?”
裴二被她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时也不知该回些什么。
“要搜就搜吧,搜完了赶紧滚,别耽误我睡觉。”
一行人匆匆忙忙地查看了一番,见确实没有什么异样之处,道了句“打扰”,便离去了。
阮瑟瑟看着屋外渐渐暗下去的火光长舒一口气,疲累得几乎忘了房里还有一个人,软塌塌倒在了桌子上。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