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即刻就愣住了,罗忞死死盯着桌前的酒杯,里面已经黑成一团,分不清是酒染了银簪,还是银簪祸害了酒。他记得之前明明试过了,这酒菜无毒,何况自己也不会如此不小心,他事事防备,又怎么会被人落了毒而不知呢。
于是便明白过来是阮瑟瑟有意诈他,男人瞪着眼睛,厉声骂道,“贱人,你找死。”
捞起身边的刀就朝她走去,女子会武,虽然打不过他,可是躲闪却极为容易。只是她手里没有武器,几招下来虽然没有被罗忞伤到,可也落了下风。
“今日老子一定要活剥了你。”大刀虎虎生风,众人见罗忞亲自下场,一时也不敢贸然上前帮手,都眼睁睁看着他对阮瑟瑟步步紧逼,最后的最后,有些女人已经吓得捂上了眼睛。
只是良久过去,都没听见惨叫声。
再抬头看去,却见罗忞以极其怪异的姿势停在了大殿中央,就像是沾上了蜘蛛网的虫子,大刀高高举起,嘴也张着,一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刚刚抬起,整个人就这样被定住了。
刚好是陆朝方才舞剑的位置。
女子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尘土,一改方才狼狈的样子,浅笑着道,“罗忞,你看好今日是谁活剥了谁?”
一旁的侍卫这才反应过来,正要上前,可刀还没拔出来就被相对而立的同僚抢先一步割了喉。
罗家的老大怒发冲冠,持刀猛然暴起,眨眼就到了崔钰和陆朝面前,“老子砍了你们。”他大喝一声,宝刀应声而落,站在前面的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往后面拉了一下。
陆朝面色惨白地看了眼崔钰,尚未来得及道谢,便看见他手持白骨剑直直捅进了对方的胸膛。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男人没有办法犹豫,杀伐决断几乎只在一瞬之间。
“二哥,”罗翊看了看已经死去的兄长,扭头对邻座露出一个狰狞的笑来,和方才胆小的样子截然不同,“得罪了。”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转眼间罗家三个兄弟只剩下罗翊一人,罗忞就是想将将城主之位传给别人,也不可能了。
见被困在原地的男人嘴唇翕张,似是有话要说,阮瑟瑟靠近他,语气十分不屑,“你是不是想问我们是怎么困住你的?”
“方才我和陆朝根本不是在给你助兴,而是在勾勒结界啊。”
剑法在空中画出法阵,而琴音在其中穿针引线,把陷阱当着猎物的面一点一点布好,而罗忞这个傻子就这么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放了我我就把位子传给翊儿,”罗忞费力地挤出一句话,他没想到自己如此小心却还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只好使出浑身解数威逼利诱,“不然的话,你的那个小白脸和他那个朋友死都没办法知道生死簿上的秘密。”
轻笑一下,阮瑟瑟觉得这人真是傻到了极致,死到临头竟还想诓她,“你如果知道生死簿上的秘密,还会甘心待在这儿么,怕早就起兵反了吧?”
一扬手便幻化出一把利剑,女子将剑一下一下捅进罗忞的身体,每一剑都刺得极深,可每一剑又到避开了要害,让他不至于一下就死了,但却痛不欲生,“跟我姐姐相比,就这样死了实在太便宜你,可是我真的很讨厌你,一刻都不想再见你了。”
言毕一刀割了男人的喉咙,血流如注,纷纷血雨之中,女子笑靥如花,她看着自己的胎光之魂轻飘飘如一缕烟雾,慢慢飘向了白衣男人的玉佩之中。